铁证之八:大观园与荆王府布局比较及《红楼梦》中所表现的蕲州风物 第一节 蕲州的地理方位、地名及其建筑在《红楼梦》书中的诸多体现 一、甄士隐家所表现的地理方位与蕲州相合 《红楼梦》一书,所表现的地理方位与蕲州是完全相吻合的。如第一回,贾雨村要进京考取功名,途中寄居葫芦庙结识甄士隐。临别时,甄士隐对贾雨村道:“十九日乃黄道之期,兄可即买舟西上,待雄飞高举,明冬再晤,岂非大快之事!”。这里“买舟西上”,而非“北上”,当是写的蕲州的地理环境。古时候蕲州人上京城,有两条官道可走:一条是先乘船西上武昌,再通过陆路官道经信阳入京,可视为“水路”;另一条则是从麻城翻越大别山,直接取道河南潢川入京,可视为“陆路”。两条官道均可到达北京。即便是今日交通如此发达,蕲州、蕲春人乘车、乘飞机到京城,也是要先西上武昌。旧时蕲州的士子参加乡试更是走的水路,因为武昌在蕲州之西,蕲州在武昌的下游,也就是以东方位。更何况昔日蕲州的儒学在蕲黄大地是赫赫有名,相当于今日的黄冈中学,光明清时期培养出近两百名进士,而这些士子参加府试、乡试和春闱廷试,都是要来蕲州乘船,西上武昌,然后开始做起未来的状元梦的。 依此推论,此“买舟西上”完全与蕲州的地理环境相吻合。即便是不熟悉蕲州地理环境的人,也可以通过查阅地图来进行验证。景星幼时,当亲眼所见父亲赠银给蕲、黄某儒生进京考取功名之事,贾雨村形象并非完全虚构,否则,不会写得如此逼真。 二、从贾府、大观园的布局看蕲州城及其荆王府的地理环境 目前,关于《红楼梦》一书中的大观园原型主要有三说。一是认为是旧时北京的恭王府花园。早在六十年代初期上海《文汇报》就有文章提出恭王府便是大观园,并引起了全国性的讨论。恭王府始建于1776年,原为清代大学士和珅的府邸。于咸丰元年(1851年),由恭亲王奕訢入住,改为恭王府。由于恭王府有少许类似《红楼梦》中所描绘的景物,因此有人说恭王府花园就是大观园的蓝本,此说未免过于牵强。至于有人认为恭王府的某些景观名称与大观园有些近似,更是胡说八道!即便真的有,也是不足为怪,因为《红楼梦》一书在出世后的近三百年中影响深远,模仿大观园取名的不止恭王府,至少能找出一、二处,如天津的水西庄的藕香榭,与大观园中的名称一模一样。其实,恭王府的建筑布局与大观园没有一点近似,这都是后人的附会。二是随园。随园说,最早主要是依据翻刻本《随园诗话》中有“所谓大观园者,即余之随园也。”故不少学者以此认为大观园的原型应是南京的江宁织造府。而袁枚的诗文、随笔、尺牍中从未说过“大观园即余之随园”或“随园原属曹家园林”之类的话。论者以为,此语出现在《随园诗话》翻刻本中,当是翻刻者刻意添加的,因为当时《红楼梦》已经在坊间流行,人们误以为是曹雪芹所撰,因曹雪芹的祖父曹寅作过江宁织造,故来个袁枚云“所谓大观园者,即余之随园也。”请看当时的浙江海宁人周春的《阅红楼梦随笔》里面有:“袁简斋云‘大观园即余之随园’,此老善于欺人,愚未深信。”而周春与袁枚为同时代之人,当了解随园当年景况。可见是由于乾隆之后《红楼梦》一书影响愈来愈大,翻刻《随园诗话》者为了增添些许看点,从而吸引当时的读书人,其目的是为销售该书赚钱而添加进去的。而袁枚的“随园”在南京小仓山,顾颉刚先生辨明大观园决不是随园。可见,说大观园就是随园当是假的。三是有的人认为大观园原型来自南京明故宫,此说虽然也有穿凿之嫌,但稍微还有点谱,前二说连一点谱儿都没有。持此三说之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坚信不疑地认为这部书是曹雪芹所撰,因曹家当年与南京和北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故有此等说法。那么,真的大观园原型在哪里呢?答曰:在蕲州。读者乍看到此,或许认为这是天方夜谭,其实只要读一下顾景星的《白茅堂集》及了解一下蕲州的历史和地理环境,则一点儿也不会感到稀奇。那么,其主要证据何在? 首先是林黛玉初次从扬州来外婆家的“弃舟登岸”,以及后来的贾敬死后“由北门之下进都”,其环境与蕲州相合。如果说林黛玉所走的路线,是从大运河到的北京,弃舟登岸,恐怕脚夫用轿子很难抬到家,不会累死才怪呢!因为不会是一点点儿远的路程,而蕲州城岛正好是在江边,用轿子抬林黛玉完全符合情理。又如第六十三回,贾敬死后,作者写道:天子听了,忙下额外恩旨曰:“贾敬虽白衣无功于国……令其子孙扶柩由北下之门进都。”这是由于作者将其顾家作为贾府来写,将荆藩王邸所在的城郭作为都城,因顾家、玄妙观均在州城外之东,若进城当是走北下之门。为什么作者说“由北下之门进都”呢?蕲州城自古以来,固若金汤,易守难攻,该城昔日共有城门六座,其分布是:东门一座,南门两座均临雨湖,西门两座滨临波涛汹涌的长江,这五座城门,且都是建在平地上。惟有北门建在麒麟山上,城门下为一陡坡,居高临下,且位于护城河内的陆地上,顾家所在全胜坊的白茅堂和玄妙观就在此护城河城岛上的东面,顾家人也好,玄妙观的道人也罢,若要进城,则从北门直入无疑,而荆王府恰恰在城内,故作者说皇上恩旨“令其子孙扶柩由北下之门进都”,而且作者特别强调“北下之门”,假若作者写的是明清时的京城的北门玄武门或皇城北门的话,则不会这样写,因为玄武门和皇城诸门外均为平坦之地。由此可以得出此“北下之门”当为蕲州城北门——“雄武门”,该门至今尚存,可以一睹其旧貌。可见作者写的是蕲州城的北门。 其次,贾府与荆王府布局的雷同。从宁、荣二府及大观园的整体布局来看写的是荆王府。如第三回,林黛玉来到贾府,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因为当年荆王府牌楼便有“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石狮至今还保存在蕲州李时珍纪念馆里。其中“敕造宁国府”与当年荆王府牌楼上书“敕造荆王府”五个大字也完全吻合。据《荆藩朱氏家谱·荆坊表考》载:“忠孝坊、贤良坊在荆藩府左右,因端王辞禄,钦赐石坊二座以褒之。”所谓左右,就是指的东西,因为中间是荆王府,荆王府的左右正好与书中的宁府在东,荣府在西也相合。 再如贾府及周边街道纵横与荆王府诸多府邸及其周边环境相同。根据第二回贾雨村的描述,以及第三回林黛玉的所见:“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是荣国府,二宅相连,竟将大半条街占了。 ”由此可知,宁荣二府所占的面积是很大的,而正合荆王府的诸王爷的府邸所占的面积。据 “荆藩第宅考”载:“荆藩旧邸在州城内麒麟山麓,前抵六脚牌楼,后齐山,左右齐官街。樊山邸在文明门内,前齐官街,后齐宗正府,左抵岳家街,右齐周家街。永新邸在东门内观音塘前。前齐富顺府,后齐李宅,左齐东城,右齐关街。富顺邸在南城内,前齐分司,后齐永新府,左抵泮池,右齐城脚。德安邸在南城内凤凰山麓,前齐官街,后齐山,左齐南府,右齐樊山府。都昌邸在城隍庙右,前齐街,后齐山,右齐儒学。宗正邸前抵州卫,后抵周家街。”荆王府位于麒麟山的脚下,这从“荆藩宅第考”中所记录的规模可以得到印证。 又如第十八回中的贾妃省亲情节与蕲州城地理环境的相合。书中写道:“贾赦等在西街门外等候”,“忽见一对红衣太监骑马缓缓的走来,至西街门下了马,将马赶出围幕之外,便垂手面西站住。”“一时,舟临内岸,复弃舟上舆,便见琳宫绰约,桂殿巍峨。”首先是作者为何写到“在西街门外等候”呢?这是因为当时荆王府在重大场合出进多多从西门,旧时蕲城的西门共有二门(后来又增二门)均临江,便于戒严,只有重大场合才开启。东门、南门均濒临雨湖,而日常行人多从北门出入。书中“至西街门”,以及贾妃“舟临内岸,复弃舟上舆”等语,与蕲州城西门临江地貌相合。贾妃一上岸,“便见琳宫绰约,桂殿巍峨”,这实际上写的是当年蕲州城内的儒学(孔庙)和众多的牌坊壮观景象。蕲州儒学建于南宋,当年的墙壁上还刻有朱熹的《蕲州教授厅记》,内建大成殿、明伦堂、学宫、泮池、状元桥、泮宫坊、文明坊、崇圣祠、名宦祠、乡宦祠、忠义祠、尊经阁、文昌阁、学政廨、训导廨、节孝祠,庖所、学科、学舍、礼门、义路和骑马、射箭等建筑和场所,明末张献忠屠城罹遭兵燹,清初进行重建,顾景星还曾替其作记,撰有《修蕲州儒学庙序》一文。此外,老辈人传说蕲州城十步一座牌坊,素有“九十九座牌坊”之说,实际上远远超出此数目,据明、清时期的《蕲州志》、《湖广通志》以及蕲州耆老的口述有一百余座。可惜多毁于四清至文革特殊时期。在封建社会的牌坊,是一个人获得崇高荣誉的象征。一般说来,牌坊都是为旌表本地、本族、本州或在此为官的先贤而建。树牌坊是彰德行,沐皇恩,流芳百世之举,也是当时人们一生的最高追求。这便是作者为何写贾妃一弃舟登岸便见“琳宫绰约,桂殿巍峨”的缘故。 此外,书中说到贾府暖阁,除北京紫禁城记载有暖阁外,很少见到贵族人家有此建筑的史料记载,书中的贾府有,而蕲州的荆王府也有。如第三十二回,袭人道:“这会子又害臊了。你(指史湘云)还记得十年前,咱们在西边暖阁住着,晚上你同我说的话儿?那会子不害臊,这会子怎么又害臊了?”据《荆藩朱氏家谱·荆王宫殿考》载有“中华正阳门、东华门、西华门、朝殿、孝思殿、东宫、西宫、长庆宫、谨身宫、玉华宫、迎春宫、避暑冰山雪洞、射圃、暖阁……”可见作者写暖阁是有其生活根据的。 第三,大观园与蕲州城的诸多契合。其证据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大观园的面积描写与蕲州城完全相当。如第十六回对该园的大小的描写:“从东边一带,借着东府里花园起,转至北边,一共丈量准了,三里半大。”三里半大是个什么概念呢?并非指整个园子边长的总和,而是指纵横各有三里半长距离的面积。若依明清两朝市制度量,三里半相当于今天的一千数百余亩,若按照当今方法丈量,则是一千三百一十二亩。所谓“转至北边”,说明大观园是环宁荣二府,蕲州城便是环荆王府。这个面积正好是蕲州城内整个的面积。因为蕲州城内的面积东西、南北走向方圆大约正好各是 “三里半大”,这当然指的是一个概数,并非实指。如果有兴趣研究红楼梦的学者,可以参阅嘉靖《蕲州志》所载蕲州城及荆王府地形布局图,或直接莅临蕲州现场勘查丈量。试想一下,古代有谁个豪门贵族私家花园有如此之大呢?除非是御花园。 二是从大观园的山水走流之向与蕲州城相合。我们从第十七回中可以看出,大观园是由东北主山——大主山及其分支山脉再配上人造假山构成。荆王府后的主山脉为麒麟山,支山脉由玉带山、胭脂山和笔架山组成,可惜的是,解放后为建房子将这三个支山脉履为平地,如今看不到这些支山脉了。就整个蕲州城而言,这些山脉以麒麟山为核心,是位于正北方位,而荆王府正处于东北方位的麒麟山麓,只是麒麟山的主山脉从东北向西延伸至长江边。再看大观园的水。如贾政因问:“此闸何名?”宝玉道:“此乃沁芳泉之正源,就名‘沁芳闸’。”此处所说沁芳闸为沁芳泉之正源,源于麒麟山多沁眼,昔日山坡上有古井数口,至今还有部分尚存,这与书中所言“篱外山坡之下,有一土井”也是相合的。而同样是蕲州城内的凤凰山,则鲜有古井。其中沁芳闸,便是通外河之闸,与蕲州城内之水流向外河长江也合,再说 “沁芳闸”和“沁芳亭”之“沁芳”一词,为顾景星惯常喜爱用语,如作者在《茉莉赋·有序》中便有“洁沁芳心”之语。 三是“石桥三港”及其水源走势。如第十七回,众人“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后文所以云进贾母卧房后之角门,是诸钗日相来往之境也。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此处“石桥三港”,与旧时蕲州城内河港完全相吻合。昔日蕲州人为预防下雨季节遭到洪涝灾害,加之麒麟山多泉,常年清泉汩汩,考虑到排水的问题,遂于城内开凿了三条人工河港,其水最终排到西面的外河长江。且蕲州城岛内外多桥,这也是为何作者轻松说出“石桥三港”以及排向“外河”之故。大观园的水源从原会芳园北拐角墙下引入后,自东北大主山山坳分作两支而流遍全园,最后在位于北方后门怡红院汇为一处。在该回最后快出门时,书中特别提到水的流向和出口是“街北”内河港,由此可以推出其地势为南高北低。作者为何这样写来?因为旧时蕲州城内有多条内流排水河,河上且多桥。书中所谓大主山实际上就是荆王府后面的麒麟山,麒麟山为自然生成之山,当然像书中说的那样而非人工所能穿凿。如第十七回作者写道:“便见一所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清瓦花堵。那大主山所分之脉,皆穿墙而过。”此批提示了两个值得注意的特征,一是稻香村处于盆地,二是主山处处映带连络不断组成环山,而麒麟山便是这样一起一伏的绵延小山包。如果说北京明清时的故宫及其清初诸王爷的府邸,西北、正西边,为北海、中海和南海,从西北进入围绕宫城的护城河构成其水源。紫禁城周围及其城内除了人造的景观外,无自然的山丘,且宫中地势也是极为平坦,丝毫没有明显的倾斜现象,而蕲州的地势则如书中描写的一样,南高北低,东高西低。 四是大观园题咏与蕲州城岛。如第十八回,大观园题咏,林黛玉赞美大观园的诗句“借得山川秀”,一个“借”字,含义深刻,意犹未尽,说明大观园为天造地设的山水相依景致,而非人工所造。这在描绘大观园的众多诗句中,均能体现出这个特征,又如“衔山抱水建来精,多少工夫筑始成。天上人间诸景备,芳园应锡大观名。”“山水横拖千里外” “秀水明山抱复回,风流文采胜蓬莱”等诗句。所谓“衔山抱水”“秀水明山抱复回”,指的便是整个蕲州城岛。因蕲州城内有凤凰、麒麟二山,西临长江,长江蜿蜒曲折千里,萦回于此。蕲州城岛东、南、北三面被湖水环绕,西面为长江, 这样一来为四面环水,当然是“衔山抱水”和“秀水明山抱复回”。且蕲州城自古以来有“小蓬莱”之称,被历代堪舆家极为推崇的中国四大风水宝地之一。同时,蕲州又是文昌之乡、佛道兴盛之地,故作者说成是“风流文采胜蓬莱”,而北京少有如此天然“衔山抱水”的景致。据《荆藩朱氏家乘·荆藩第宅考》载:“荆四府左抵樊山老府,右抵华人屋。白云深处在荆府内麒麟山之阳,林木四匝,群峰合抱。常有白云凌虚之壮。荆端王于此构亭养静,都名公咸题咏焉。”书中大观园的题咏情节与荆端王“构亭养静,都名公咸题咏焉”也是相合的。书中贾政所言“偌大景致,若干亭榭”与当年荆王府所在的蕲州城也是完全相合。 五是大观园内的太明宫,当是作者将荆王府作为原型来写的。古者建宫立极,有“取象于天”以定居之意,是谓“南宫”。这也是书中贾府和荆王府为何在城之南的缘故。如第十八回,太监说贾妃酉初刻进太明宫领宴看灯等语,此处所说的太明宫,当指大明宫。太者,大也,故太明宫即大明宫,当然指的是大明朝(荆王府)的宫殿了。作为汉军旗人的曹雪芹,即便是才高八斗,也不至于杜撰出一个与大明王朝颇有关联的“太明宫”来,惟有顾景星这样的明末遗老才会如此。另外,书中所说的“凤凰来仪”,与蕲州昔日凤凰山上有此石碑和麒麟山上的“双凤坡”自然有联系。这是因为,蕲州旧时不但是出美女、才女的地方,更是出才子的地方,故书中有“凤凰来仪”之说。 此外,关于书中“老明公山子野者”。如第十六回,说到建造大观园时,“全亏一个老明公号山子野者,一一筹画起造。”此处“老明公山子野者”,当为顾景星本人。大概当年好友佟国器在南京建造“僻园”、顾家从昆山归蕲建造白茅堂,及至后来徐惺于武昌建造隐居别墅“东山小隐”,顾景星均参与筹划过怎样建造事宜。运用此名的同时,或许借此对大明王朝的怀念。至曹雪芹生活的年代,明朝遗老们再长寿也当早已作古人了,如果是曹雪芹何以会杜撰出“老明公号山子野者”之语?当然不会。只有明末遗老出身的顾景星有这种可能!这并不是说顾景星参与过蕲州城或荆王府的建设筹划,只是作者的一种假托而已。 总之,从蕲州城及其荆王府的总体布局来看,有街有巷,有山有水,有亭有坊,与贾府里的东宁西荣二府及其大观园的布局是何其相似!所以说,书中的贾府及其大观园,无论是建筑布局、景观描写,还是对各种植物花卉的描绘,均是以蕲州城、荆王府等作为雏形,以及对楚蕲之地常见植物的刻意描写。尽管如此,这只是一个大概,譬如东府、西府以及街道布局等,当是作者将其“放大”,当然在大观园整体建筑布局以及景观上,也不排除会有一些虚构的成分在内,因为文学作品并不是完全照搬生活。 三、“平安州”与蕲州的“安平乡” 据清《蕲州志》记载,在大清朝的近三百年中,蕲州辖区内有“三厢(镶)五乡”。“三厢”中的第一厢为蕲州城岛,顾景星家所在的全胜坊在城岛上,故属第一厢,第二厢为城岛外附近的周边地区,第三厢为江南的牯牛洲(今属黄石大冶)、李家洲和棋盘洲(今属黄石阳新),世称“三洲”。第四厢、第五厢为蕲北山区。而“五乡”之首则为安平乡,安平乡地域宽泛,相当于蕲州城岛及其周围数十里地域,南迄王宣,东到黄土岭、竹瓦、黄厂一线,北至漕河、高新铺等。蕲州第一厢和第二厢所属安平乡,而蕲州城的地域正是在安平乡。如第六十六回,大家正说话,只见隆儿又来了,说:“老爷有事,是件机密大事,要遣二爷往平安州去。……”作者将安平乡说成是“平安州”,以此代指蕲州。又如书中的“平安州大道”,当指蕲州通往古罗州城西河驿(即今蕲春县城所在地漕河)的官道无疑。再如同一回,贾琏一早出城,就奔平安州大道,正好碰上薛蟠和柳湘莲。薛蟠告诉他说:“天下竟有这样奇事。我同伙计贩了货物,自春天起身,往回里走,一路平安。谁知前日到了平安州界,遇一伙强盗,已将东西劫去。不想柳二弟从那边来了,方把贼人赶散,夺回货物,还救了我们的性命。我谢他又不受,所以我们结拜了生死弟兄,如今一路进京。”贾琏同薛蟠、柳湘莲于平安州大道相遇,薛、柳结伴而行进京,此处“京城”当为蕲州城。而作者故意说贾琏出了一件远差,一个来回得半月工夫,原是以惑人。 四、“大同府”与蕲州的“大同镇” 看过《红楼梦》一书的人,都知道迎春的丈夫孙绍祖为大同府人氏,实际上并非指山西的大同府,而是作者另有所指。如第七十九回,原来贾赦已将迎春许与孙家了。这孙家乃是大同府人氏,祖上系军官出身,乃当日宁荣府中之门生,算来亦系世交。……贾政又深恶孙家,虽是世交,当年不过是彼祖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门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因此倒劝谏过两次,无奈贾赦不听,也只得罢了。此处大同府一名,当暗喻清初蕲州之大同镇,大同镇位于蕲北山区,明清时在此设置有大同镇巡检司。当然,孙绍祖也并非是蕲州大同人,而是以明朝总兵李成梁之曾孙、佟国器之妹夫李延祖为雏形的(参见迎春形象分析),且顾景星对友人家事多有了解。何许有人会问,既然孙绍祖的原型是以明将李成梁之孙李延祖,而李延祖也不是蕲州的大同人,那么,怎么会将此二人扯在一起呢?实际上李延祖为辽宁人,之所以作者写成大同府,原是以惑人,作者要是真实地将其写成辽宁人,则很难为友人佟国器避嫌,同时,也是令自己难以避祸。故作者只好借故乡大同镇之名,貌似无心,实则有意,其实,是与书中其它楚、蕲地名一样,为后来研究此书埋下一个伏笔而已。 五、“兴邑”与蕲州一江之隔的“兴国州” 为什么说书中的“兴邑”便是蕲州对河之兴国州呢?请看第二十四回,作者写道:“贾琏明儿一个五更,还要到兴邑去走一趟,须得当日赶回来才好。” 兴国州为古时的旧称,简称兴邑,后改称阳新县,原属咸宁,今划归黄石市管辖。因蕲州与兴国州仅一水之隔,中间只是一条长江相阻,自古两地往来频繁,乘船一天可以来回。兴国地处江南,境内崇山峻岭,以出产红枣、红苕、树木、木碳、干货等而闻名,而蕲州为吴头楚尾的大商埠,又是文昌之乡,故两地人不但商业贸易往来较多,联姻的也多,而且文人学士之间交往的也多。如明“后七子”之一的吴国伦便是兴国人,当时蕲州名士如李时珍、顾景星的曾大祖顾问、曾祖顾阙、、叔祖顾子敬、祖父顾大训均与其交游,可见蕲州与兴邑两地自古交往频繁。兴国州作为蕲州近邻,自然书中说到这一地名。再如书中说到与蕲州近邻的地名,还有匡庐山就是庐山,六安茶说的是蕲州的近邻六安(属安徽)所产之茶。所以说兴邑便是旧时的兴国州。(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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