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落雪籽,明日落雪花,后天啖年糕”天气冷了,年味逼近。走在异乡熟悉而又陌生的街头,我的心中不由哼起小时候的童谣来。 年糕又叫年粑,我们蕲春这一带的农户基本是每年过年都会做的一种食品。年糕分两种,一种是白年糕,三斤糯米兑一斤粘米,一起磨成粉,加水揉合做成口汤碗大小厚约一公分左右的薄饼蒸熟即可。一种是高粱做的,先把去皮的高粱用水浸泡二至三天,然后洗净,兑上粘米磨粉成糕,高粱糕根据个人喜好,有加入艾绒的,蒿子蓉的。蒸熟的高粱糕是红色的,和白米糕一起,红红白白很是好看。 做年糕一般选在冬天雨雪天气,一来磨粉的石臼需要好几个人配合使用,这种天气比较闲;二来蒸年糕都是烧柴火,家里老人小孩能有火炭取暖;三是雨雪天气串门的人多,在农村,但凡烫豆糕或者蒸年糕都是叫办年,办年的时候家中有人串门那是来年添人进口的吉兆。蕲春人好客,每每家里蒸年糕都会热情地邀请乡亲们去家里吃年糕。小时候,每逢天气变冷,大人们说天要落雪的时候,我的心中就期期艾艾地希翼起来,我倒不是要烤火,而我却是急盼要吃年糕的。刚刚出笼的年糕清香扑鼻,白糕香糯,高粱糕渗透着蒿子和高粱的清香。若是能蘸糖吃,吃上十个我也不嫌多,只是这个时候的肚皮总是有点小。 年糕蒸好以后,常常放在通风的地方晾上几天,等皮子干的发裂了,就把年糕浸在清水里,随吃随取。我的父母喜欢吃煮年糕,就是在煮豆糕或者煮面条的时候放几个一起煮,他们说吃些年糕扛饿,这样在田间劳动的时候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力气。我不喜欢吃煮年糕,我最喜欢吃的是烤年糕和煎年糕,这种喜好甚至一直延续到现在。每次我回家,母亲在灶台上忙碌的时候,我总会迫不及待地从缸里捞出几个年糕来,并排放在火钳上塞进灶里,我心里急着要解馋,总是把火钳放在灶膛里火大的地方,结果烤出来的年糕总是如黑炭一般。父亲见了又会露出慈爱的笑容说:“急性子吃不了热豆腐的。”他重新捞起几个年糕紧靠在灶膛的炉壁上。父亲烤出的年糕黄澄澄的,外脆内软,吃起来香喷喷的,这个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似乎还是依依膝下孩童,在父母在的地方我总是能肆意地玩耍,肆意地嬉闹,无需担心别人说我幼稚不成熟来。 而煎年糕则是我们蕲春的一个风俗,每年正月初七的晚上是一年一度煎老鼠嘴的日子。在烧热的锅里倒入菜油,等到油香出来的时候,再把年糕平放在锅里剪到两面金黄,这就叫煎老鼠嘴。小时候,母亲在锅里煎老鼠嘴,我和弟弟笑嘻嘻地站在锅旁拍着手叫:“煎老鼠嘴,煎老鼠嘴!”母亲听了马上用眼神制止我们,她说我们叫的太大声老鼠听到了就不灵验了,到时老鼠会偷吃我们的粮食,我们就没饭吃了。我不知道这煎老鼠嘴灵不灵验,反正老鼠每一年都会毫不留情地偷吃我们谷子,一直到后来,我们储藏粮食的器皿好了,日子也宽裕了,似乎老鼠也不吃我们的粮食了。只是这煎年糕却时时刻刻在诱惑着我,即使不是煎老鼠嘴的日子,我也会煎上几个,不管是白年糕还是红高粱年糕,蘸糖或者不蘸糖都很是好吃。 年糕,年糕,一年更比一年高。冬天来了,乡亲们又在蒸年糕了,就算是我这种又懒又笨又不愿意动手的,乡亲们也从来不肯落下我,他们总会把蒸熟的年糕送给我和那些家里没蒸年糕的人,走时还不忘说上一句:“吃了年糕年年高高兴兴哈!”是的,你要是没有吃过蕲春的年糕豆糕,你就不算到过真正的蕲春。蕲春的年糕简单、淳朴,满载着乡亲们对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是远方游子飘摇在舌尖上的乡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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