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生活,看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踏入不惑之年,我不知道生容不容易,活容不容易,但我逐渐逐渐地体验到父辈们过往生活的不能承受之重。而对于垂暮之年的大伯看来,死,很容易,都在轻描淡写之间! 一个多星期前,父亲打来电话,说药吃完了,于是驾车从武汉奔到黄石开好药再送回老家,见到我回来三个老人很是开心。 吃完午饭,照例开车载着三个老人去了趟乡和镇里,大伯依旧惦记着那点五保补贴,母亲也想看看农业补贴会有多少,父亲呢,说年关了,外边打工的都回来了,请客办酒的帖子堆成了山,得取些钱出来赶情送礼,也准备点年货。 安顿好老人,在家满足地吃上两顿山药汤,锅巴粥,便返城踏上了北上的差旅。 从蕲春开到武汉,停一宿后再转机到大连,然后一路高铁到营口,秦皇岛,漯河,武汉,马不停蹄,一路奔波。 走到漯河的时候,父亲来电话了,说大伯和母亲在我离家的那天晚上都病了,大伯躺在床上几天,上气不接下气的,又死活不愿去医院,父亲问我怎么办。父亲一辈子是个老实巴交,谨小慎微又兜不住事的人,身体又不好,电话中我只好强作镇定的说我马上回去,等我回来我来处理。说完这话其实自己心里也在七上八下。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蹩脚的演员。生活就是这样,在生活的这部大戏里,需要你时不时来点戏份,有些时候,你是镇定自若,无所不能的;有些时候,你是潇洒轻松,赚钱似乎信手拈来;有些时候,你是孩子气的,能够疯疯闹闹;有些时候,你得幽默风趣,是个调节生活的高手…… 回到老家,母亲去诊所吊针去了。问父亲,父亲说车子都叫到家门口,大伯死活就是不去医院,没办法,只好去诊所,医生给开了几盒治哮喘的药,好像要好了一些。 推开房门,大伯正坐在火炉边,耷拉着头用力的吸气,咳嗽起来都轻柔无力。大伯看到了我说,你怎么回了?我问大伯,你咋不去医院?大伯一边喘气回答到:我这个年纪了,跟油灯一样,油烧没了,灯芯烧枯了,总有个病来送老,我活了90多岁,还有什么死不得,我不去医院,去医院肯定会死在外头。 人讲究叶落归根,为了打消大伯的顾虑,我反复劝道:你只去打针,我每天把你送过去,打完立刻就把你带回来,我们回家住。也许是大伯看到我大老远跑回来,不想让我空跑一趟,勉强同意了。 每迈几步,大伯都要稍停几步,大口大口的吸气,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医生听了心率,170次/分,严重心衰伴呼吸系统感染,立即住院,先稳心率保命,再治感染。 吊了一天针,依然喘不过气,大伯又想到了放弃,生死对他来说,只是一对反义词而已,生就是生,死就是死。 我的外公绕是如此,由一场避之不及的夏雨拒绝治疗而最终扩展病逝,这就是一个时代的烙印啊!一代人有那一代岁月留下的认知和思想。所以,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每当我在路边看到健康讲座和保健品店里挤满的老头老太太,我总会想起山窝窝里那个瘦弱驼背无儿无女的大伯。 在我的坚持下,第三天针后终于看到了好转的迹象,第五天开始正常一点进食。而母亲,却在停针后再一次发烧头痛,只好一起办进住院。 母亲的再一次发烧,却让我十分的恼火。早上起来的时候父亲告诉我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实在压不住自己,气冲脑门,一股脑从衣柜里翻出来我带回的保暖秋衣,棉衣裤,丢到床上,几年了,依然没有拆开包装。再看看那一米五宽的被子,问父亲,家里没有宽一点的被子么?父亲说有,于是,我淡然对母亲说:好被子不拿出来用是吧,以后我回来一次就买一床2米3的被子,把你的衣柜全塞满它。 母亲一听,赶紧放下碗筷,噔噔噔上楼抱下来一床被子。我很明白,不是母亲会听我的话,只是母亲心疼钱,怕我犯愣真买回一大堆被子。面对一堆苹果,母亲就是那个先吃烂苹果再吃好苹果,然后最终吃的都是烂苹果的人。 我不知道别人的生活会怎样,而在我看来,生活总是这样的苦笑不得! 乡村的夜幕冰冷冰冷,躺在暖和被窝中,回想起这片山窝窝里时代变迁的模糊记忆,也渐渐理解父辈们在我们眼里种种古怪的行为习惯。对于一辈子牛耕人种,经历过兵荒,饥荒,文革等等苦难的人,生活的不安全感太过深刻,生亦是如此,死又能怎样? 不由得又想起母亲前段时间讲起的一件事。我读初中的时候,周末总要拎上十斤米两瓶腌菜去十里外的中学念书,而每到冬天,我的双手就会冻得像个馒头,然后开裂,溃疡,奇痒无比疼痛难忍。有一年冬天实在受不了,就找母亲要几块钱想买双不透风的皮革手套,这样拎着东西就没有那么冻手,然而软膜硬泡了很久,母亲最终也没有给我,我心里十分委屈眼泪巴巴,走的时候遇到田里干活的母亲跟我打招呼,头都没抬就走了。二十多年后,母亲跟我讲:那个时候家里确确实实没有钱,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愁的我啊,你走了我心里难过了好久。讲起这事的时候,我十分惊讶,我以为母亲早已忘记,可母亲讲话的神情中依然透漏出二十多年前的心酸、无奈和苦楚。而二十多年后的我担起生活的时候,也终于明白母亲当初的艰辛和无奈。 每当在生活和节目中,总有人会说:我是那么物质的人吗?在心里我总会轻然一笑:可能是你压根就没缺过钱过,亦或是没有当过家,再或者只能说是虚伪。 有一朋友找我,说他搭档第一笔生意来了,看看赚不了什么钱不想接。让我给他的搭档上上课,洗洗脑。我说难,他那是没穷过,没体会到缺钱的滋味,对他来说这笔活可接可不接,没有相似的经历是难以碰撞出思想的火花。就像我现在写了这么多,在90后,00后看来,可能又是在拿悲情赚同情,蹭人气。 经常看到和听到“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的哲学鸡汤,我很想说,当你身无分文的时候再来跟我讲这些哲理。钱不是万能的,可是生活中,钱解决不了问题,但却能掩盖掉很多危机,贫贱夫妻百事哀。当你一日又一日寅吃卯粮陷在生存的危机中还有多少的心思想着我要幽默风趣,我要风花雪月? 这几年,过得煞是艰辛,干着一份又一份的工作。当还完银行的房贷和几十万个人欠款,心里如释重负从未如此的轻松,我拿起了酒杯狠狠的酌了几口,原来生活除了眼前苟且,也会有诗和远方…… 写来写去,总感觉毫无头绪,杂乱无章,不知道自己最终要表达什么,从未有过的无力觉。就如同这生活一样,道不明,说不白。 夜深人静,在新的一年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中记下寥寥数语,十年后二十年后再回头看看,看看自己的心路历程,也让孩子看看,看看她的父亲是生长在一个什么样的年代,更好的去理解他。 感谢生活赋予我的一切一切。贫穷时,我们体验生活的真谛,富裕时,我们享受生活的美好。 生活,来日方长! 加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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