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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蕲春作家》2022年第54期

2022-12-3 00:00 210

  作者简介

《蕲春作家》2022年第54期

  谢克强,湖北黄州区人,1947年生。曾任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长江文艺》副主编、《中国诗歌》执行主编。1972年开始在《解放军文艺》发表作品,有诗入选《中国新诗百年诗选》《中国新诗百年诗志》《中国散文诗百年经典》等三百多部诗选;著有诗集散文诗集《孤旅》《艺术之光》《寻找词的光芒》《母亲河》等18部及《谢克强文集》8卷。有诗在北京、上海、南京、沈阳、西安、成都、长沙、武汉等省市文学刊物获奖。散文诗集《断章》获新时期优秀散文诗集奖和天马散文诗奖。

  行走的风景之蕲春篇

  ■谢克强

《蕲春作家》2022年第54期

  (摄影:来自《传蕲》公众号)

  蕲州

  依凤凰麒麟二山而起,临滚滚长江而池,蕲州城不大,却是一座有着千年历史的一座古城。当我伫立江岸,远眺的目光从长江奔流而下的水波折回,盈盈不息的拍岸的涛声让我俯瞰蕲州城时,我在想与其说这是一座临江小城,倒不如说是一座码头,泊在长江岸边。

  潮起潮落,舟来船往。

  自从南宋景定四年(1263年)开埠以来,无论是从天的尽头破浪前行的舟,还是从岁月的那岸穿过风雨驶来的船,都会停靠在这里,搁浅在时光中。

  停靠的卸下重负又张帆远航,搁浅的又装上期待拔锚就走;只有蕲州岁岁年年,聆听拍岸的涛声,停泊在原地不动。正是由于蕲州的水陆特殊地理位置,历为路,府、州府驻地,早在南宋时就是中国六大商贸中心之一。

  如今,古城仅存北门及北门两旁的城墙,仅以此就可看出当年古城的规模。当我漫步在蕲州城里,江上吹来的风,似在唤起小城沧桑的记忆,悄悄告诉我那南宋的月影、元时的日晕、满清的雨帘、民国的雾幔,是怎样与蕲州人的汗水和血泪浸润在街头的一块块斑驳的青石板上!

《蕲春作家》2022年第54期

  (摄影:杨进)

  蕲艾

  一片片青葱的叶子,散着淡淡的苦香,以素而不艳的沉默,在田头、在地角、在山坡的隐秘处,不张扬,也不媚俗,骤以峥嵘向上的顽强与坚韧,长成一种特产、一方民俗、一道风景。

  若问它为何如此顽强而坚韧,不管不顾地落地生根、遇雨发芽,除了蕲春独特的土壤外,更因它吮吸云天日月精华、收纳大地阴阳之气,让一种带着泥土味苦而辛涩的异香,几经雨霜雨露浸润后,从一片片肥厚的叶子里飘溢出来……

  苦艾淡淡,那苦是时间与岁月情爱的魂;淡淡苦艾,那香是无所欲求稀有芳馨的韵。

  不是么,当苦艾苦到无言时,人们才发现这苦艾枝叶根茎都能入药。无论是做成艾条、灸贴,还制成蕲艾精油、蕲艾卫生巾等等,既可温经、去湿、散寒、消炎、平喘、止咳,还可以安胎、抗过敏……除了医治多种疾病外,枝叶点燃还能驱蚊蝇、清瘴气。

  是的,小小的苦艾,以自己独有的修辞,夹在《本草纲目》的典籍里,以淡淡的苦香押韵。

  蕲竹

  几间民房,依着竹林,就像泊在竹海的一只小船。

  轻轻推开一丛虚掩的篱笆,蹑足走进他的小院,只见院里横竖摆着不是待剖的蕲竹,就是他早已编好的竹篮、竹篓、竹椅、竹筷等各式各样的竹器。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真羡慕他依竹而居,

  我没有惊动他,只是抬头仰望他屋后的竹园。好一丛丛青春摇曳的蕲竹,枝繁叶茂,只听穿过竹林的风不仅摇曳竹林清新傲骨之气韵,更以无声的律动起伏着高雅与劲节。

  据称蕲竹,亦名笛竹,以色莹者为簟,节疏者为笛,带须者为杖。由于蕲竹作簟,柔软如绵,质地坚韧,折叠如布,人睡在上面既透凉又爽汗,所以求送者多,供不应求,致使蕲竹难立于世。如今仅大同、三角山偏僻地区还少量蕲竹,幸好这种状况引起林业部门重视,并采取措施,加以培育和保护,使蕲竹复生。这不,他就是一位蕲竹的守护者。他曾说:要是以竹代塑,不就可以减少塑料污染吗?!

  几经周折,我才找到他,我想请他为我做一支竹笛。只因我是个诗人,一个充满爱与向往的诗人。多少年来,不知在纸上浪费了太多的爱。如今想以另一种形式,让我的诗以音符吹奏我对生活的礼赞!

《蕲春作家》2022年第54期

  (摄影:杨进)

  蕲水

  从泗流山无限的泉眼里涌出汩汩的一泓溪水,让起伏的生命在永恒的瞬间找到出路,勇往直前奔流。

  溪水流动的节奏,唤醒了山里的野花,唤醒了野花簇拥的树木,唤醒了树木下葳蕤的村庄,唤醒了村庄外的泥土,唤醒了泥土里生长的庄稼;

  当然更唤醒了沿途的露珠、雨滴和长长短短的溪流,汇在一起,汇成一条蕲水,汇成一条蕲春人的母亲河。

  又是梅雨季节。

  一滴梅雨追着一滴梅雨,一阵梅雨赶着一阵梅雨,天上的梅雨和地上的流水汇在一起,混淆不清,匆匆向蕲水流去,蕲水懒洋洋地收留了它们。鼓胀的河水,让受了惊的花鲢和鲤鱼,奋身跃出水面,偷看一河两岸的风景。

  一河两岸,先是满田满畈的油菜花开了。成片成片的油菜花鲜亮明艳,惹得远来的蜜蜂,一群追着一群,在花间飞舞。接着桃花开了,漫山遍野红遍,如霞似锦;梨花也不敢怠慢,千枝万蕊,莹洁清丽;更有杜鹃花,色彩艳丽多姿,为山野平添了几分春意。

  是一河两岸鲜花送蕲水远去,还是蕲水浇得两岸 各色花开;跃出水面的鱼儿懒得去想。

  一川故乡水,流近又流远。

  蕲州蹲在长江岸边,瞪大眼睛望着远天奔来的蕲水,继续它不倦的行程,奔向长江,奔向大海……

  是水,谁不想奔向大海呢?!

  在李时珍墓前

  这里,只有风不请自入,我就是追着风特意来到这里。

  此刻,不由自主地正了正衣冠,我虔诚地低下了头,将一束刚采的艾叶放在你的墓前,除了默默地哀悼,更多的还是一种庄重的纪念。

  雨湖的风似知道我的哀意,也伏在你的墓前低低呜咽。

  风问我为什么这个时节前来拜谒?

  我没有回答,只将戴着口罩的脸迎向风,似在告诉风,口罩已作了绝妙的回答。

  是的,在新冠病毒肆虐横行的时候,戴口罩的中国,一时间竟以中药独有的疗效与之

  抗击,令世界膛目。此时此刻,怎不让我想起你这位中药之圣啊!

  曾几何时,是瓦屑坝早春的雨还是雨湖暮秋的风,让你认识了这个生你养你的世界,

  让你“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是为医者的父亲谆谆教诲,还是窗前的烁烁灯火,让你弃笔从医;于是你行走山川,不时拜渔人、樵夫、农民、车夫、药工、捕蛇者为师,不时披荆斩棘,在人迹罕见的荒山野岭从百草中选择酸甜苦辣,以体味驱逐病毒的药性,骤使当归活血化淤、白术生津养胃、艾草驱瘴灭蚊……而后你熟读历代医药典藉,考古证今、穷究物理,写出自己的“理性之精蕴,格物之通典”。

  正是你的“考古证今、穷究物理,”才有了中药之幸,黎民之福!

  风呵,你知道吗?

  从此,一部线装的《本草纲目》,不仅让我中华大地山山岭岭成了一座座取用之竭用

  之不尽的药库,也成了你的墓碑,让你永远活在人间。

  风呵,你说,在这新冠病毒肆虐的日子,当中药以其独有的疗效抗击病毒时,怎能不想起这位圣贤医圣?!

  这就是我来此拜谒的缘由。

  (摄影:来自《传蕲》公众号)

  走进胡风纪念馆

  先生,你回来了,以一尊雕像回到生你养你的故土,回到故土以你命名的纪念馆里。

  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故土的石头,才能雕琢你的雕像?是呵,走进石头或者从石头里走出,谈何容易!不说剥离与雕琢,事关生命的角力,仅是自然的纹理既要凸现你瘦削的脸庞,又要彰显一个清醒的灵魂,如此才能使你既有石的坚定不移地,也有石的凝重美丽。这不,你高昂的头,使思想有了重量,你跳动的心脏和奔涌的血,使时间有了内容……

  如今,你站在纪念馆里,站成故土一道简洁而丰富的风景。

  我认识你还不懂世事,只知道你是一位文艺理论家,曾因三十万言书而落难。一时间,批评你的文章抢占报纸若大的篇幅,就是你的亲朋好友甚至学生都爱到牵连,成为名燥一时的大案要案。多少年后,历经岁月风雨的洗礼,人们才认识到你的三十万言书,不是悲愤的呐喊,而是疑虑与沉思,让人看到一个时代的伤痛。由此,时间也认识了你的存在:你的存在不是一个传说,而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因为你的存在,就是骨头的存在,让执着有了意义。你也恢复了你本来的面目:一个勇于说真话又不忘初心的文艺战士!

  我来纪念馆,一走近你就仿佛听见历史的翅膀掠过纪念馆,滴下往日的苍凉。你站在纪念馆里,亦如你始终在激荡的风云是站立,一种经世的生命之美让我想起你曾经说过的话:“战士和诗人,是一个神的两介化身。”

  是的,走近你只为瞻仰你,只为重新认识一个诗人或一个战士!

  谒黄侃墓

  一块石碑,一块粗糙的石碑静静地立着,立在你的墓前。从此,你就有了自己的安息的地方。

  石碑朴实无华,亦如碑上镌刻的你的名字,更似你曾著述的那些推陈出新、独树一帜的文字。正因为如此,一块石碑朴实无华的表达,让你终结的生命,

  有了应有的高度。

  没带鲜花来,也没带酒来,我只带着当年读过你的《音略》《说文略说》《文心雕龙札记》之后的景仰,以及一个乡党后生的缅怀,来到你的墓前,膜拜你的文胆诗魂……

  骤然,我有些浮躁的心沉静了下来,那掠过你墓碑的风在我心头吹过,顿使我神清气爽;只因这立在你墓前的石碑不只是立在墓前供人膜拜,而是竖立在生命不倒的路上,让人怀想……

  一块立在你墓前的石碑,让你终结的生命有了应有的高度,也让我们活着的后人,多了一杆活着的标尺。

  在蕲州品酒

  夜已有点深了,小巷的酒馆似没有打烊的意思,不便邀月共饮,只好拖着不成曲调的身影,和朋友走进这方没有预约的天地。

  朋友吆喝着拿酒来。是呵,没有酒,何以壮行色?何以浇离愁?何以逢知已?更何况这是蕲州的“家方”酒,据说是由李时珍第二十九代嫡孙依据祖传千年的秘方酿制的养生酒。

  真好,医圣李时珍秘方酿制的酒。

  没有猜拳令,只是心照不宣地举起杯来。

  举起的杯里不只斟满各种药材酿制的金黄的酒液,更是斟满我和朋友的谈笑风生。一时间,斛筹交错中,旅途的疲惫和生活的烦恼都在杯里的酒液里消散;幽暗的灯火里无所不谈的话题,也让一些毫无选择逻辑关系的词语活跃起来;就连虚空的夜,也被酒杯满满的真诚所感染……

  真是应有“酒好不怕巷子深”。是呵,朋友没有与我预约,仅仅是路过而已。

  生活,在这个旅途中的一个小小的酒馆,似有了一种别样的形式,即不只是紧张之后的轻松,更是忙碌之后的休闲。

《蕲春作家》2022年第54期

  (摄影:来自《传蕲》公众号)

  在蕲州作一次艾灸

  走进蕲州,你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立刻陷入蕲艾的十面埋伏中。触耳是艾叶、艾条、艾绒、艾灸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触目的是五颜六色“艾菀堂艾条”、“春秋艾灸馆”、“蕲春家方酒家”等各式招碑;随手抓一把空气也攥得出艾的清香;

  而这一切都被蕲州人渲染成一幅蕲州“清明上河图”,引来远天的阳光临慕,诱惑八方的来客阅读。

  我就走在蕲州街头,一家“李时珍艾灸馆”吸引我的目光,许是想在蕲州做一次艾灸,我便信步走进这家冠有李时珍大名的艾灸馆。

  迎接我的是一位老者,他很客气地让我坐下,抬眼看看我的舌苔,又伸手摸了摸我的脉象,这才拿起点燃的艾条,笑着对我说:脱掉内衣躺在床上别动。然后将点燃的艾条对着某几个穴位灸烤……

  无须说什么,再多的语言也故不过艾灸的力量,除了热量与药力可以祛湿拨毒之外,那艾条飘出的清香,更让人神清气爽。

  我有过灸烤的经历,自然知道艾条近了,艾条灼热的火会灼伤皮肤;艾条远了,会因艾条火的温度不足以驱赶体内积痈的毒素。

  然而,这位老者拿捏艾条的火候,竟那么艺术。不近不远、不温不火的灸火,熏染着我的恍惚与迷茫,让我深刻体验了一次在蕲州作艾灸的惬意与满足!

  走过博士街

  多情应笑我呵!

  走在这条长不到几百米狭窄的街道上,当我停下脚步站在街道的石条上,就仿佛站在曾经遗落这街上的一页书上。抬头一望,我突然发现那临街家家户户窗口灯光烁亮,遥想烁亮的灯光下那黝黑的瞳孔也许正放出清亮的光,

  让我从记忆中醒来……

  在斑驳的岁月和风雨漂白的日子里,烁烁灯火,双双眼睛,冬去春来,数年寒窗,这需要多大的忍耐与毅力呵!然而,正是这忍耐与毅力,或者说忍耐和毅力酿出的书声和文字,竟使这条只有一百多户人家,在二十世纪走出了一百多位博士和教授;更令人惊讶的是其中近一半人还留学海外,不仅向远方敞开胸襟,更以守候的承诺和挺立的不羁,让世人刮目相看。由此,这条“博士街”的美名也就不胫而走。

  此时,走近这条街,这里的书声笑声、书香墨香,与我迎面相撞,让我沉醉。

  这样的夜里,我走在这条街上。我已走了很远的路,问过很多灯火,也问过很多很多的书。而这条街不就是翻开的一页书么?它告诉我——

  大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小到一个家庭一个人,读书育人,乃是铸基之术啊!

  高山铺战役烈士纪念碑

  一杆巨型步枪,高高耸立在高山铺战役的遗址上。

  是想用一杆步枪有限的记忆记录那一次拉开战略反攻序幕的重要战役,还是想用一杆步枪有限的结构彰显烈士们赴汤蹈火、英勇杀敌的无比壮烈?!

  巨型步枪上那一把寒光凛冽的刺刀,引我注目仰望。

  碑高27米,似浓缩了高山铺战役的烽火硝烟——那时,我挺进大别山的刘邓大军之一部,像钉子一样钉在尾随追敌东进的要道上;当尾随追敌走进清水河峡谷,冲锋号骤然响起,一把把凛冽的刺刀居高临下,奋勇冲向敌阵;那浸着血与火的刺刀,杀得敌人四散逃窜,溃不成军……

  是的,硝烟早已散去,但散去的硝烟没有消逝刺刀凛冽的光芒。当我再度注目仰望这一把曾经浸着血与火的刺刀,它不仅仅是高耸的历史,也警示今天:当今风云变幻动荡的世界,和平还需刺刀捍卫啊!

《蕲春作家》2022年第54期

  (摄影:来自《传蕲》公众号)

  昭化寺一瞥

  焚几炷香,然后,屈下膝盖慢慢跪下,在暮色溶溶的向往里,向着缕缕缭绕的青烟,你低垂的头泻下瀑布似的青丝,镀亮黄昏。

  袅袅青烟中,你胸前那双合十的纤手为什么微微抖颤呢,祈祷还是忏悔?

  我猜不出。

  默默地期待。

  胸前合十的手,仿佛要把偌大的一个世界慢慢合拢,你是那样地虔诚,以至将你低垂的头叩向大地。这时,你合十的手,是握住缕缕佛光,还是握住缕缕希望?

  袅袅青烟,在你虔诚的跪拜与呢喃细语的祈祷声中徐徐飘散……

  偌大的佛身,不知出自谁的匠心的泥塑,而你虔诚的意识又塑造着什么呢?!

  朝佛的少女,冰清玉洁的少女呵!

《蕲春作家》2022年第54期

  (摄影:杨进)

  雾云山梯田

  在蕲春的雾云山,云里雾里竟藏着一处天地合一优美绝伦的田原风景奇观——雾云山梯田。

  抬眼望去,这些月牙形、荷叶形、椭圆形、腰带形的水田,一层一层,层层相叠,从山麓铺张开来,宛如一架云梯,伸向远山的一派苍翠,似在向世人展露它们的淳厚与质朴,讲述犁铧与牛蹄惊醒炊烟的故事……

  据说,这些蹄声惊醒时空的梯田,沐浴过唐风宋雨,笑迎过明月清露,从时间的那端一层层叠向岁月的这头。

  我是个风景涉猎者。

  一只山鹰似知道我的心思,拍翅引领我的情绪行走。当我高一脚低一脚走到一处可以远眺的山坡停下,不由举起镜头,秋日色彩变幻的一层层梯田,在光影捕捉的视线里,怎么看都呈现出万花筒般妖娆的丰姿;

  以至于我将这层层相叠的有着妖娆丰姿的梯田,读作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一幅艺术杰作。

  岩松

  陡峭的断崖上,有一块突兀的大石头,远远看去,这块突兀的石头下临万丈深渊,上倚千仞峭壁。石头上似乎连一根草都不长,却有一棵苍劲的松树,孤独地站在石头上,郁郁葱葱,成一处风景。

  惹得有人用双眼做尺,极目丈量孤松非凡的气度;有人打开照相机的镜头,以光影记录孤松傲立的风姿。

  风来了,松树忙抬起头来,又挺直身子,天空便一下子旷阔辽远起来。

  风过了,远来的山鹰从这里飞过,忙落下临空的翅膀,欲借树梢歇一歇脚。

  纵是乱云飞渡,欲想在冥思中解读孤松的精神内核,孤松依然不语,只微微低下头,默默向大地叩首。

  松树知道,只有将根须以不屈的意志和坚韧的力量,日以渐进地伸进石头的褶皱,见缝插针,才能站稳脚跟,仰望天空、俯瞰大地;除此以外,还须经受雨雪的侵蚀与雷电的殛击,但只要一息尚存,那郁郁葱葱的松枝,就是它生命的旗帜……

  是的,无须探寻它凛然的孤独、苍翠的隐秘,它只以兀自耸立守望悬崖上的孤石为傲,以阐释断崖的阳刚与孤石的狂放。

《蕲春作家》2022年第54期

  (摄影:杨进)

  在大同水库感受水

  我来的时候,斑驳的暮色缓缓落在水面上,当我的目光和镀满暮色的水光对峙的一下,思绪就与展翅飞在水面上的鸟儿一起,在水面上滑行……

  谁想迷失那些虚无的空谈呢?此刻,当湖水苍茫了我的视线,我只想月亮快快升起,让月光镀亮每一滴水,让这满满一库盈盈的水妩媚起来。

  早早听闻的一个个地名,在我抵达时便有了感觉的真实。

  我知道,先前的鸳鸯河水,无论春潮还是秋汛,都会给蕲河留下难忘的记忆;当蕲河的记忆无法丈量时,一座拦河大坝骤将一幅“高峡平湖”之壮观,存留崇山峻岭间。

  是呵,这“高峡平湖”之壮观,在那个人定胜天的年代,是汗水、是泪水,更是源源不断的血水汇骤而成的呵!

  如今,盈盈满满一库水哟,以洁净的轻柔,让鱼儿有了自由畅想的梦;让鸟儿有了驾驭时光的歌;至于岸边那些花儿、那些绿叶、那些虫子,还有那炊烟、那鸡鸣、那犬吠……它们都是粼粼波光的亮点。

  没有惊异于暮色斑驳的绚丽,没有惊异于鱼儿的自由与鸟儿的欢乐,甚至没有来得及欣赏这水库壮阔朴素的美。当我的目光和镀满暮色的水光对峙了一下时,我感觉自己就是一滴水,融在这“高峡平湖”里!

  于是,我亲亲捧起一捧水……

《蕲春作家》2022年第54期

  (摄影:来自《传蕲》公众号)

  雨湖

  1

  浴着落日的夕光,我坐在湖边,湖水对着我微微地笑着,那波光的笑容悄悄泛起涟漪,向远天漾去。

  似被湖水的笑意所感动,我下意识地将手伸进湖水里,一股清凉浸过掌心,似在向我传递水的邀请。

  湖水多么清纯、多么养眼、多么秀色可餐呵!

  禁不住我掬起一捧清亮的湖水,它不经意地在掌心自然流动,似一首抒情的小夜曲在时空中悄悄漫延,也使岸边的石头兴致盎然,怎不令我心旷神怡。

  许是多看了几眼湖水,我昏浊的眼睛似被湖水洗亮了许多。

  说来也巧,突来的一场雨匆匆赶来,像是与我相约似的。

  这不,滴滴晶莹的雨点落在湖面上,溅起一朵朵浪花,也溅起我的诗绪——

  是呵,没有天上下的雨那有地上的水?没有地上的水那能汇成湖呢?

  是谁,取了这么诗意的名字:雨湖。

  2

  不等几只水鸟展翅向远天飞去,它们的翅膀似带走了湖面上的粼粼波光,让整个雨湖似有着处子的宁静。

  就在水鸟飞向云天之外,几片乌云却从远天涌来。不一会儿,越聚越厚越聚越浓的乌云失却了凝重,洒下蒙蒙细雨。一时间,蒙蒙细雨梦一样迷离烟一般朦胧笼罩在雨湖上。

  一只小船破浪而来。

  那是谁站在船头在烟雨中远眺?是呵,一帘烟雨,分明遮不住不老的时空,让他看见水天深处古朴的帆影——那遥远而亲近、古老而新鲜的帆影。

  是晨光中呼唤太阳临湖撒网的帆影,还是晚霞里满载而归的帆影……如今都碎成烟云雨丝,飘落在雨湖上。

  有幸与雨湖烟雨相遇,但遗憾地是在水天一色的空濛中,无边的苍茫漫过我的视线,让我再也看不到岸边的点点渔火!

  在干沙畈赏花

  在这里,油菜花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含蓄。一到季节,她们就肆无忌惮地开着、淋漓尽致地香着;开成满田满畈的金黄、香得满田满畈芬芳。除了季节,阳光也醉了,一浪一浪追着远来的一群蜜蜂轻轻落下翅膀,落在油菜花的花蕊里。

  在这花朵怒放的田野,在这芬芳四溢的田野,有谁比蜜蜂更忙呢?!

  追着阳光的脚步,我穿行其间。

  我的脚步轻了又轻,还是避免不了打扰热情的花朵;我的头低了又低,还是一次又一次,和落在花蕊上的蜜蜂遥遥相望。那一嘟噜一嘟噜的油菜花,就像这田野的主人一样热情与憨厚,不只是蜜蜂,也惹得我怦然心动——

  真想成为这满田满畈的油菜花中的一朵,因为这满田满畈油菜花的渴望就是我的渴望,这一嘟嘟一嘟嘟花蕊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

  从干沙畈回来,我的思绪一直摇曳着那一片盛开的油菜花。摇着曳着,曳着摇着,一个意念突然问我:怎不做一个春天的盗花客呢?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是一只蜜蜂,翻飞在那一片油菜花海里!

  夜宿太平山庄

  远离都市的喧嚣,抖落旅途的风尘,我来到蕲春太平山庄,来到群山莽莽绿树连天的太平山上。

  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凉凉的山风,爽爽的山风,轻轻地吹着,从窗口悄悄吹来,吹拂我日月之间的一个假日,吹拂我远离都市的一支自由潇洒的歌……

  卸下一身疲惫后,站在阳台上,浸着风的凉意,抬眼望着夜在远来的风里无所顾忌地黑,就在这无所顾忌的黑里,不远处的莽莽群山和连天的绿树,似乎在凉凉爽爽的风里,也无所顾忌地沉入睡眠。

  也许是喜欢这夜的静寂和无所顾忌的黑,我和室里的灯火行而上的天马行空,似让我有过行而下不曾有过的惬意,恍如进入梦幻……

  回过头来,骤然感觉室内的灯火格外明亮。是呵,它是这夜色苍茫幽暗世界里唯一的一颗闪亮明珠,像我一样醒着,悠闲而且孤单。

  《蕲春作家》公众号

  主管单位:蕲春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主办单位:蕲春县作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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