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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蕲春作家》2022年第47期

发布时间: 2022-10-17 00:40| 发布者: 蕲州在线| 查看: 111| 评论: 0

伤逝

作者:田元亿



痛定之后,再回顾的痛楚,会变得钝钝的,那浸透全身的压迫感,让人呼吸愈是急迫,不得片刻的缓释。时间久了,反而像冬天被人浇透了冷水,坚硬的冰块,一层又一层地包裹。我想,父亲母亲的逝去,带给我的,大约就是这个样子。 是的!我的父亲,我的母亲,真的真的离我而去了。我始终不愿确认,希望只是一场噩梦,很快就会醒过来,回到现实中就能一切如旧!但我明白,我是真的再也见不到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了!在春天来临的日子里,在一个平淡甚至明丽的早晨。父亲和母亲,却像秋天的树叶一样静美,落下一片,然后,又落下了一片!父亲和母亲,不曾有一丝的喧嚣,不给任何人一丁点儿惊扰,不留下哪怕一小片的踪迹,携手静静的离开了,仿佛原本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只是,我的父亲母亲,你们在我生命的年轮中,一年又一年地刻下了五十多道深深浅浅的印圈儿,你们还给我留下了那么多苦难的、温情的、欢乐的印记!父亲幼年丧父,八岁就开始跟着我奶奶从事农业生产,艰苦支撑一家人的生活,以长兄的身份,照顾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在大集体时代,他想挣更多的工分,就得像一个成年人一样,肩挑背扛,样样不落。那时的父亲,个子实在太矮小了,好几次,肩上挑的粪桶,在地上碰翻了,把他从头淋到脚,父亲只好一身臭气烘烘地回家,我奶奶忍住眼泪,给他换了衣服,然后父亲还要接着去挑那与他身高相同的粪桶!父亲吃过的苦,是我无法想象的,只记得我在读初中时,抱怨学生生活太苦了,父亲听了很奇怪:“念书,是最轻松的事儿了,我上过农民夜校,觉得念书就是在歇息,就是享受哇!”这句话,一下子让我再也不怕读书吃苦了。在以后的日子里,生活中再苦、再难!我也能泰然处之,把一切看得风淡云轻。父亲仅仅上了几个月的夜校,白天干农活,夜里才可以念书识字,他觉得念书真是太幸福了!小时候的父亲,其实非常渴望念书,父亲和我奶奶,后来就下定了决心让我的细叔去念书,希望细叔日后能吃上一碗轻松的饭。再后来,他坚持让自己的子女们读书。没有学费,他卖稻谷、卖棉花;没有生活费,他卖黄豆、卖绿豆、卖芝麻。他对别人说,就是卖光了屋顶上的瓦,几个孩子也要坚持读书!所以在那些年,我们家只能到处开荒种地,别人看不中的田头地角,不管路途多远,无论多么贫瘠,父亲都会去种。因为他需要粮食,他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他还需要收获更多的农作物,然后冒着夏天的酷热,一担又一担地,汗流浃背地挑到乡粮站去,晒了再筛,筛完又要晒,才能排队、过秤,再兑换成收据,最后才换成钱,供我们交学费。

父亲因为家庭困难,还要照顾弟妹,一直到26岁了,还没有考虑成家,在当年的农村,他已经是大龄青年了。终于,有人给他介绍了母亲,母亲十岁丧母,也是在苦水里泡大的,与父亲走到了一起。一开始,父亲母亲是相互怜悯,接着一起同甘共苦,最终他们一辈子相互扶持,相依相偎,谁也离不开谁了。有时候,母亲与父亲免不了会有口舌之争,但是善良的母亲,从来都是唯唯诺诺的,一切都听我父亲的,即便是走在路上,她也是跟着父亲,亦步亦趋!两个人相伴走过了近60个春夏秋冬,一直都是你关心我,我关心你!但凡手上有点儿好吃的东西,母亲必定习惯性地先送给父亲尝一下,而父亲,大概是不会吃的,更多的是不屑一顾:“当餐当顿都吃饱了饭,还吃这个做么事呢?”于是,母亲才会慢条斯理的边吃边看,一个人细细的品味,好半天也吃不完。其实,她还是希望父亲接受她的好意,也能一起吃一点儿!父亲对母亲,似乎不善于好言好语,甚至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他心里边,也是心疼母亲的。每次我们请父亲母亲去外地逛一逛,父亲都不想去,总是说千万不要把母亲弄丢了,母亲本分老实,又不识字,万一弄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只要一外出,父亲经常是不眨眼睛的盯着母亲,怕她走失。后来逢着要出门了,父亲干脆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牵着母亲。在繁华的都市,在高档的场所,父亲就更显得紧张兮兮的,一刻也不肯松手。这时候,母亲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一边跟着父亲走,一边东张西望的。任由路人看着这一对年龄加起来超过了160岁的农村老夫妻,指指点点的!任由我们子女几个在心里暗暗好笑。
两个苦命人在一起,父亲越吃苦,越有劲,就拼命干活,天不亮开始劳作,看不到星星他是不会收工的。父亲舍得出力气,又肯动脑筋,还善于分析问题,干农活儿那是远近闻名的行家里手,大家都说他种什么就有什么。农时抓得准,了解什么时间该播种,什么时间该养护、施肥,田地的产量也就比别人家里的高得多。湾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不夸父亲会种田!我家里,总算是再不缺吃的了。偶尔有大旱大涝的年份,很多人的田地都歉收了,在这种情况下,母亲的节俭和精打细算,就显示出了巨大的优势!母亲总能想办法让一家子人不饿肚子,她做的一日三餐,肯定不会在粮食充足的时候,就胡吃海喝,撑得肚皮圆;到吃空的时候,又把肚皮饿瘪了。母亲善于统筹安排,懂得轻重缓急,地里的红薯挖回来了,我家里照例是先吃破的、快要坏的,把好的多留一些时日再慢慢地吃。新稻子收回来了,也要掺和一些野菜、洋芋头混着一起吃。这样,等到换季了,青黄不接了,湾里有的人家断粮了,必定会来我家借谷子,而我家的土谷仓,永远能拿出一些救命粮。在邻居的千恩万谢中,父亲显然是很得意的,不苟言笑的他,这时可能会有些眯眯的笑意,他怕自己如果沉着脸,邻居会以为他不乐意。在背地里,父亲吩咐母亲:“借出去的,一定要给颗粒饱满的,不能给秕谷。如果借米给别人,一定要把米斗升子堆高、堆满!”因为借出去的米升子,如果是平的,农村人都实在,还回来的,也一定是堆尖的,父亲总担心自己占了别人的便宜。母亲心疼粮食,有时候会舍不得这样做,就会弄得父亲不高兴,免不了又要吼她几句。等到父母年纪大了,我不让父亲种田了。他又在屋前屋后找地方种蔬菜,品类繁多,应有尽有,一茬压着一茬地种满了小院,吃是吃不完的,父亲母亲到处送出去给别人。左邻右舍都惊叹父亲能在一畦小小的地块儿上,顺着季节的更替,变戏法一般种出那么多活色生香的蔬菜。父亲,这时肯定就会谦逊地、眯眯地笑一笑!子女们一个个都长大了,陆续在城里安了家,每年都会带着父亲母亲,天南地北的走一走、看一看。这成了他们晚年最好的谈资,母亲回到乡下,绘声绘色的说:“飞机飞的真高哇!把云都踩在脚底下了;飞的真是快! ‘嗖’的一声,就由一个地方,到了另一个地方。” 父亲照例是不屑一顾:“飞机再快,也快不过上海的那种火车(磁悬浮),地面都摔到头顶上去了”。在乡邻的惊叹声中,我的父亲母亲,终于一起眯眯的笑了!当然,父亲母亲最开心最期盼的,却是我们回家探望的日子。在平时,父亲母亲怕影响我们在外地工作,每次打电话,都不让我们回乡,反反复复地说:“我有吃的,有喝的,你们在外边安心做事,都莫回来!”可是,只要我们回去一次,父亲母亲往往是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各式各样好吃的东西:粘米圆子、细圆子、芝麻圆子,带馅儿的不带馅儿的都有,还有蒸藕、粉蒸肉或者蒸排骨,必须是要蒸上好几节蒸笼。父亲情绪高涨,一边做菜,一边大声吆喝母亲帮忙,两个人屋里屋外,忙前忙后!等到我们的假期结束,要离开家了,父母亲一下子变得默不作声,只管搬出早已准备好的各种腌菜、干菜、野花菜、咸肉、干鱼虾,当然还少不了那曾经养活我们一大家人的土豆儿、红薯、南瓜和各种蔬菜,一定要把几辆车的后备箱,都塞得满满当当的还不放手!这时的母亲,忍不住流着眼泪,幽幽地问我们:“下次,么时候能回?”而父亲,在门口坐着,一言不发。直到我们走出很远了,他才站起来,向着公路的尽头,伸长了脖子张望着……现在,我的父亲!我的母亲!!真的真的离开了,永远离开了!现在,回到乡下,那栋老屋,还在;屋后的菜园子,也还在,只是那残存的几颗莴苣,就像没有爹妈的孩子,明显是蔫头耷脑的!还有我最爱吃的红菜苔,也开始漫无目的地疯长!而我,从楼下到楼上,从厨房到客厅,又寻到父母亲的卧室,却再也找不到默默地倚门等我的人,再也看不到,催我出门却又舍不得我离开的人!

作者简介


田元亿,男,蕲春县教育局干部,蕲北人氏。岁月蹉跎五十载,独念天地之无穷广大,无一瞬不变,顺自然之理,应天地之道!



父辈的时代——(作者:操金元)



父亲在村里是独姓,对于他的身世和姓氏来源我是感兴趣和想了解一二的。去年我去探望年长父亲十岁的姑姑。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父亲说什么也不愿意去,晕车,头疼,不能吃荤菜怕感冒,典型的老年综合症。要是在以前,他早就换上衣服走在前面等我们。姑姑老人家九十高龄,见到我们喜出望外。她身体健朗,谈笑一如异日,还饶有兴致跟我回忆了当年的往事。那时四九年国家处于动乱时期,父亲才九岁,江浙地区还没解放。一次灾难之后,姑姑跟隔壁大舅爹一起从杭州桐庐乡下启程回湖北。山高水长,时局动荡,一行人既要走崎岖山路规避战乱,还要坐船走水路越过长江。刚好那次坐船的时候碰到白军抓男丁,姑姑没有惊慌,叫父亲缩小下身子躲在怀里,给他手里拿个小泼浪鼓装作不会说话。舅爹等几个早有准备,化妆成老农。他们求情说父亲是一个细伢又是个哑巴,那当兵的瞅瞅姑姑,又瞅瞅她怀里的孩子,见他们两个衣衫褴褛可怜兮兮的,没做声走开了。姑姑心突突直跳,当时父亲正生病,身体虚弱,是她执意带在身边,以致舅爹多次把他当成累赘要把他丢在路上,都被姑姑护住,驮在背上,躲过一劫又一劫。姑姑说那时父亲完全可以留在浙江,那里有大伯二伯等一众亲戚,现在在那边都开枝散叶富足得很。我心里嘀咕,如果父亲当年留在浙江,哪里还有我们?就这样,父亲被舅爹一帮人带到湖北蕲春现在的家乡。舅爹家当时是大户人家,有田有地,房子众多,宽阔的四合院中间一个大天井。父亲瘦弱人很乖巧,手把手教的农活干的有板有眼,舅爹就把他寄养在他亲方的兄弟家,也就他后来的岳父家。解放后没几年,姑姑在锦绣年龄段嫁给了比她大好多岁的舅爹。女人命运多舛,姑姑生下的头一个孩子却是个残疾,舅爹当时很有势力且为人霸道。他无情的抛弃了姑姑,而父亲也渐渐懂事,很多时候想讨说法。舅爹就拿话堵他:“你父母死得早,是我把你姐弟从国统区带回来的,别不知道好歹!”父亲人单力薄,孤苦伶仃,敢怒不敢言。在舅爹家天井边上的偏房里,经常传出痛苦的惨叫声,那是不听使唤的非亲生的晚辈在遭受鞭撘,那伤痕啊,皮开肉绽,历历在目。姑姑拽着父亲极力阻止,好言劝道:“别生事,就你我两,被打残了没人管,现在解放了,活下去有好日子。”后来姑姑含泪出走到另一个乡镇,在一个偏僻山村落了脚,生了五个孩子,直到今天。姑姑眯着小眼睛,展露出慈祥的笑容。她告诉我们,我跟你父亲那个年代是真的苦,我们唯一的信念就是有口饭吃,然后活下去,因为解放后的新中国每天的太阳都是热烈的。现在都过去了,你们能过上好日子,要感谢政府,感谢党。时间拨回到八十年代,我也是一个翩翩少年。有一次,家里来了两个远方的亲戚。年龄大的瘦瘦高高的个子,黝黑的脸庞,头上戴一顶黑色的圆帽,合身的中山装四个左右对称的口袋非常显眼。年龄小的一身西装,走路步子迈得开,显得干练精神。听妈妈讲是浙江那边来的,原来就是当年的大伯二伯。大伯操一口南方口音,一说话就露出几颗银牙,闪闪发光。起初大家听不懂,他们用蹩脚方言跟邻居们打招呼,听起来半洋半土,惹得大家背过身就嘀咕、偷笑不止。不过他们不气馁,认真学,一张笑脸,同样的话反复说反复学。交谈甚久互相都能听得大概懂。语言障碍没了,父亲变得非常活跃,跟他们一见如故,小酌之后促膝长谈,甚是融洽。父亲在那极端饥荒年代从浙江回湖北,路途遥远,兵荒马乱,担心死在半路的问题一直萦绕在大伯二伯脑海。那时浙江那边渐渐富起来了,大伯手头宽裕,极力游说二伯不惜花费不惧路遥来蕲春寻亲寻祖。那时交通不便,通讯全无,全靠一路打听,自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他们是先找到姑姑再找到我们。大伯见到姑姑一番叙旧一番感慨。时空静默,物是人非。当年在桐庐乡下一个不小心走散了,因时代背景,几多磨难与艰辛,几个亲人各自跨上不同的道路,走向自己坎坷不平的人生。次年,大伯又来了,这次他是一个人,而且有备而来。他带来了家谱指导父亲系谱,看得出他是很看重家族传承,不然不会自己过好了,仍然不辞辛劳不远千里寻根故土。他告诉我们祖籍在蕲春大同镇一个村庄,那里有很多同姓族人。我们的姓氏是非常古老的,起源于东汉末年,系曹操后裔。曹操虽说狡诈多疑、放荡不羁,被称之为乱世奸雄,颇具反面色彩,但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书法家的光环可圈可点,属三国时期巨擘级风云人物。大伯进过学堂,熟读《三国》,博古通今。他的信仰和热爱自成一格,讲了很多关于我们姓氏的故事。最主要的一种说法是,公元265年,司马炎废魏帝建立晋政权之后,疯狂加害曹魏家族。曹操嫡孙举家逃亡今鄱阳新义,为避免被当朝帝王斩尽杀绝,遂以曹操之名“操”为姓,世代相传至今。这些传说野史放在今天来考究,俱是见仁见智的东西,虽说不能佐证甚至有些是离谱荒诞,但在他的心里是真实的,传奇的,不容置疑的。他的一番话亦庄亦谐,我们围着桌子,听懂的哈哈大笑,没听懂的也跟着笑。大伯很佩服父亲,没上过学没读过书,同母亲生了一堆孩子组建一个大家庭,单单这独姓,人情世故就不容易盘活。父亲则敬仰大伯,最让他感动的是大伯戴着老花镜教他认字识家谱、读“操”姓宗派顺口溜:一天成英光 有德宗自昌忠和时泰顺 延永启贤良至今父亲都牢记在心,一生仅有的拿得出手的知识财富,碰到同姓的人他会问上一句你是什么派行,不知道的他会娓娓道来,直到你点头说懂得。一来二去大伯是我家最亲密的朋友,大家都真诚相待。每次大伯来,父亲丢下手头的事情陪同他四处走走,到山上挖些野生特产捎回桐庐。我清楚的记得,大伯有一次来带了很多五颜六色的水果,有南方的香蕉,这在当时我是第一次见过的,我快速吃完一根香蕉流着口水看别人吃,二哥把香蕉吃一半然后用纸包起来悄悄藏了起来,虽说是一大包,每人分一个就没了。还给父亲带了西湖牌卷烟,闻起来香得很,父亲舍不得抽,他在抽土烟时把这卷烟放在鼻子前闻闻,很享受的样子。给母亲的礼物是一条毛线围巾,非常好看,艳得扎眼。一家人其乐融融,奶奶在翻炒着菜肴,灶膛里的火撩得很旺,满屋子肉味,那铁罐子正炖着猪蹄呢!这样互相示好互赠礼物的情谊在当时羡煞旁人,大伯来家里走亲戚是我热切盼望的日子。在我的记忆里,大伯除了带这些吃的,最主要的是他勤快,喜欢动手。这么远的路程,他带来桑苗和杜仲苗,亲自下地示范给大家看,如何培苗,嫁接,剪枝,养护,出售。在他眼里,再多现成的东西,不如教你一门种植技术。因为常听他讲,在他的村子,整片的桑园等一众果树、药材,初具规模,发挥出可观经济效益。隔壁邻居纷纷赶来取经,羡慕浙江人不仅腰包鼓还聪明绝顶,不留私心,在当时我们一老把陈种田种地填肚子,而他们已经在种植经济作物走商业路线。至今在我家后面山岗上碗口粗的桑树、杜仲一到季节抽出枝叶,换上鲜绿的新装,微风拂过,摇曳多姿,是在向大伯致意。为了回湖北,大伯当年收入的大半付给了这份固执,为此他的晚辈颇有微词,不明白一趟来回个把月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问父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九十年代中期,大伯身体微恙,隔了几年才来的。那次,他跟父亲、大哥一起回到祖籍“操”姓山村,还叫上姑姑,去寻找解放前逃难浙江前就死了的祖父的野坟,经多番努力,反复确认,在一处布满杂草的小土坡里找到了,凄凉又孤单。大家沉默良久,深情鞠躬。他们动手把那坟头修葺一新,立上石碑,刻上名字,留给后人瞻仰、祭奠。次年清明,父亲过去扫墓,看到坟头插了很多花标,还有花圈,而大伯没去我家,就知道是他的晚辈来了。父亲伏倒在坟前,悲哀的意识到大伯身体去年查出胃癌今年怕是不行了。“大哥,那安碑石的钱还没给你呀!”父亲哽咽道:“昨晚还梦见你挽起袖子在刨土,一堆土,说是你的!”后来那边捎信过来,大伯去世葬在他成家立业的地方,父亲感叹,给你留了一块地,终究是没回来。

作者简介


操金元,1979年出生,温漂一族,热爱旅游,热爱文字,热爱写作。其作品《福叔的字据》《塘河船上人家》《喜为瓯柑》《我与阿长》《我与温州日报》等刊载在温州日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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