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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东秘事(060)

2021-11-14 09:56 274

  那里却是宣化店。

  郝不凡一行到达宣化店时,天色已晚,众人安排好住宿的地方,便各自找地方吃饭。

  李红英拉了程浩然要走,牛九红却跟在后面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吃饭吧,跟他们在一起不爽快。”李红英回头笑说:“你是想当灯泡吗?”程浩然却说:“牛书记,那好吧,我们一起去找吃的就是了,有我一口,不会少你半口的。”牛九红高兴地跳了起来,奔过来拉着程浩然的另一只手,示威似的对李红英说道:“怎么样?程局长开了口,我是跟他一起,不是跟你一起的。”李红英气得跺脚,对程浩然翻了几个白眼,却也无计可施,只得随牛九红了。

  骆小兰见状,对众人笑道:“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没人要的了,只有自食其力,自己去找吃的了。”洪森笑说:“骆部长不要恢心,都说四十岁是女人的第二春,你现在正当其时呀。”骆小兰听了这话居然像少女似的有些脸红。吴耀红也说道:“我们几个虽然老气,但陪着骆部长吃顿饭还不至于很丢面子吧?所谓生姜还是老的辣嘛。”

  郝不凡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世界,我们不必去瞎搅和,走吧,我们几个老头子找吃的地儿去。”

  这样十六个人却分成了三拨,程浩然、李红英、牛九红三人是一拨,郝不凡、洪森、吴耀红、骆小兰,还有两位秘书是一拨,其他的几个人又是一拨。

  已是黄昏时分,太阳早已落到了西边的山坳里去了,将最后的余光射到了天空,天空中的云霞像镀了一层金,那镀金的云霞像是炫耀,在晚风的怂恿下,不时地变化着各种姿态,一会儿像猛虎出山,一会儿像群牛饮水,一会儿像天狗吃月,一会儿又像万马奔腾。

  程浩然领着两位女子走在黄昏的街道上,两位女子相貌俊美,衣着鲜艳,在古董似的宣化店街道上是不多见的,是以吸引着路人惊异的目光,更有人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程浩然对两位女子低声说:“你听他们都在夸奖你们哩,我和你们走在一起,给你们丢脸了,是不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哦。”李红英看见旁边正好有一条水沟,便笑说:“程哥,你不用找地缝,这旁边有一条水沟,你尽可以跳下去,不用钻的。”牛九红说:“程局长,别怕,你先跳下去,我陪你。”李红英白了她一眼,不吭声。程浩然低声笑说:“英英,找到对手了?”李红英对牛九红无可奈何,对程浩然还是无所顾忌的,便伸手去拧他的胳膊,程浩然连忙闪到牛九红的一边,装作很害怕的样儿说:“牛书记,救我!”牛九红挺身护着他说:“别怕,有我哩。”李红英见状,恨得牙痒痒的,赌气似的说:“好嘛,让她保护你,看她能保你一辈子!”

  三人一路走着,一边说笑。李红英忽看见街道边有一餐馆门楣上写着“正宗湖北豆皮”字样,于是说:“豆皮?好久没吃过了,我们进去吃一回?”程浩然看着牛九红,牛九红笑笑,那意思是同意了。于是三人一同进去。

  湖北有许多的风味小吃,唯有豆皮以“湖北”命名,可见豆皮在湖北人心目中的地位,而湖北豆皮又以宣化店最为有名,因为宣化店水好、豆好、工艺好,是以制作出来的豆皮最为好吃。

  店主人见有客上门自是笑脸相迎,安排坐定,问几位客人想吃点什么,并着重介绍了本店的豆皮最正宗。程浩然说:“那就来三份豆皮,再来两样小菜,两样炒菜,三碗米饭吧。”店主人答应着进去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子端着三杯茶水出来,一边放着茶水,一边瞅着三位客人抿着嘴巴笑。

  那女子进去后,程浩然对李牛二人笑道:“今天我们三人一起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算是出尽风头了。”二人说:“怕什么?我们也不是外星人,由他们看去。”程浩然说:“他们可能以为我们关系不同寻常呢?”二人笑说:“你敢吗?”程浩然也笑说:“得你们二位佳人,就算终老天台山,夫复何求?”二人道:“男人就是个不知足的动物,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巴不得天下美色归你一人所有,你有那么大的胃口吗?古之吴王夫差、唐明皇,年轻时叱咤风云,何等英雄,年老时因为眷恋几个年轻美貌女子,还不一样丢了江山?”程浩然说:“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哪能与一代君王相比?我也只不过是说句玩笑话,你们拉扯这么远!”李红英说道:“程哥,别生气嘛,放在一百年前,别说娶我们俩个,就是娶二十个,只要你有这个能耐,还不一样让你娶回家?可惜呀,你生不逢时嘛。”牛九红也说:“就是嘛,虽然说爱情中唯一的,但婚姻却不是唯一的,要不你轮着娶,将我们一个一个都娶到?”李红英骂道:“想男人想疯了?居然说出这种没廉耻的话来。”牛九红依旧笑说:“不都是开玩笑吗?再说这里也没有外人,古时女子还有所谓的闺房话哩。我是百无禁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要做学道士自己做去,别扯着我就是。”

  程浩然说:“你们俩个都是半斤八两,彼此不用埋怨的。牛书记虽然没有结婚,但也见多识广,没什么不敢说的,没什么不敢做的。”李红英白了他一眼说:“你呀,见了好女人眼睛就绿了,哪里还有什么顾忌!我只替江慧中不值。”程浩然听到她提到江慧中便不敢再吭声。心里想着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再一想她们厉害也自有厉害的理由,她们可都是女人中的人尖儿,没有一个不是背景深厚、本人又是非常优秀的,与这样一些女子打交道自己得小心谨慎才对,否则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其中一个可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想到这里便把刚才开玩笑之心收起了许多,脸色变得惯常的凝重起来。

  一会儿豆皮端上桌来,三人默默地伸筷子夹起吃。李红英吃了一口,连连说道:“不错,好吃。我在北京也吃过的,但味道还是不如这里,说起正宗,这里可算是正宗的了吧?”牛九红也说:“我们鄂中豆皮也非常好吃,与这里味道差不多,看起来这豆皮起名湖北豆皮可是名不虚传哦。”

  吃着吃着,李红英忽然说:“程哥,你不喝点酒吗?”牛九红也说:“要不你一个人来点小酒?”回头问店主人道,“你们店里有什么好酒没有?”店主人说:“我们有中药窖的药酒,不知你们喜欢喝不?”程浩然一听忙问:“都有什么药酒,说来听听?”店主人回身指着一面靠墙架子上的一排酒坛说:“你看,都在那里哩。有蛇酒,有鞭酒,有虎骨酒,有枸杞酒……”

  牛九红问:“啥子叫鞭酒?”

  李红英伸脚在她脚脖子上踩了一下,然后朝她眨着眼睛。牛九红虽不明所以,但知道此时不吭声就对了。

  那店主人见问急忙解释说:“这可不是普通的鞭,这可是豹鞭,金钱豹鞭,很难得的,我寻了许多年才寻到一条,是一个鄂西人卖给我的。这个豹鞭窖酒可有效了,凭你怎么不举,只要喝了一小盅,就……”那店主人还要往下说,程浩然急忙止住道:“别说了,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还是姑娘哩。”

  店主人憨厚笑着,忙说对不起,对不起了。

  李红英说:“难得你好意,那就来一盅吧,有糯米酒没有,也给我们两个来两碗?”

  店主人说:“好,好,好。”说着自去忙备酒去了。

  程浩然看着李红英说:“你?”

  李红英红着脸说:“不是哪里都有这种机会的,有些事情小牛不晓得,我还是懂一点点的,你尽管喝去,我不说就是,她不懂,更不会乱说的。”程浩然一听也只得作罢。

  一会儿酒上来,程浩然小小地呷了一口,只觉异香扑鼻,满室皆春,气顺心宁。李红英眼含深深的笑意问道:“如何?”程浩然说:“还可以,你要不要来一小口?”李红英看着牛九红,牛九红正吃着一块豆皮,头低着,没有看他们,于是悄悄地端起程浩然的杯子就着喝了一小口,抿着嘴说:“好酒,可是不能多喝!”

  程浩然说:“我有一个鄂西的朋友,他是个打猎的,经常会打到豹子之类的野物,他家里用这样的东西窖的酒也不少,如果你需要等回去之后我写封信让他寄一些过来与你品尝品尝?”李红英道:“我一个女人喝这种酒干吗?”程浩然一听这话自知失言,连忙低头不语。

  牛九红诧异地看着他们说:“好酒呀,她不要,我要,程局长,到时候别说话不算话哦。”李红英忙说:“谁说我不要了,我要,有多少我要多少。”程浩然急忙说:“没事,我那朋友很豪爽,只要说话,他没有不应承的。你们是没有到他那地方,那地方可好了,深山里一所大庄园,古色古香,人在里面住着,赛过神仙了。”

  二人说:“有这样的地方,嘛时候带我们去耍一下撒?”

  程浩然连连点头说:“行,没问题。”

作者:天下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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