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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东秘事(024)

2021-10-10 21:41 208

  程浩然此时正和江慧中一起走在去江峰家的路上。

  江峰的家在麒麟山脚下。

  麒麟山是鄂东城区中心的一座小山,方圆不过几十公里,最高峰天柱峰海拔不过两三百米。关于麒麟山,却有一个非常神奇的传说。传说当年姜子牙斩将封神之后,周武王封他为齐主,姜子牙便骑着麒麟,也就是四不像——像牛不是牛,像马不是马,像羊不是羊,像虎不是虎——去齐地上任,哪知四不像走到这长江边口渴了,便伸颈去江中喝水。四不像是神兽,肚皮大,这一喝水不打紧,倒把整条江水都喝干了,露出了江边的烂泥滩,麒麟四足陷入烂泥之中,又喝了一肚子江水,便不能腾云驾雾了。姜子牙急着去赴任,便驾云头起身而去,留下麒麟在这江边等江水涨潮。不想长江接连九年大旱,烂泥滩变成了沙地,附近的老百姓纷纷在上面种菜种稻种棉花,麒麟足陷其中动弹不得,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便化作一座山,当地人便称这山作麒麟山。

  在麒麟山下有一圈高墙围成的一个大院子,大院子里有一大片房屋,房屋依山而建,一排一排的,或三四家,或五六家,有的地方较平坦,一排有十多家,都是平房。前有宽敞的门口,后有小院,门口为公共地方,屋后的小院则是私家地方,栽花种菜,随户主各人所爱。

  江峰的家这一排有四户人家,都是鄂东市的局级领导。他的家在左手第二家,第一家是检察院检察长范必查,第三家是财政局长钱有富,第四家也就是右手第一家是法院院长段德清。看起来有点像三个专政机关管着一个钱袋子。

  江慧中和程浩然一路往家里走着,程浩然忽然看到一家卖水果的商店,想起到人家家里做客总不能空着手去的,于是对江慧中说:“我得去买点礼物吧?”江慧中看着他说:“也不是外人,买什么礼物呢?”却也不拦着他,让他去买了几样水果,提在手里。一进家门,江慧中便用极尽夸张的语气大声地喊着:“婶婶,程叔叔来了!”

  江慧中的婶婶,也就是江峰局长的老婆姓张,程浩然平时喊她张姐。此时张姐正在厨房里忙碌,听着江慧中喊“程叔叔来了”,竟不知哪个程叔叔,忙撵出来看,见是程浩然,便笑了起来:“我道是哪个程叔叔,原来是你呀。”程浩然也问候了张姐,张姐笑说:“你看你,都是一家人,买这些礼物干吗?不过是过个生日,在家里吃顿便饭。”却也将程浩然带来的水果收下了,放到一边的小柜子上。江慧中说:“婶婶,厨房里需要帮忙不,我去给你帮忙?”

  张姐笑说:“不用了,厨房里的人多着呢,几位局长的爱人都在里面帮忙哩,还用得着你?你陪好小程就行了。”却又问,“你怎么喊他叔叔了?平时我听你喊他程哥的嘛?”江慧中说:“他想当叔叔就让他当呗,我喊他程哥他不乐意的嘛。”程浩然在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哪里话?你哪次喊我程哥我没有答应撒?”张姐笑说:“这丫头,她逗你玩哦,你不要当真,还是叫程哥好。”江慧中说:“我喊你婶婶,他喊你张姐,我又喊他程哥,岂不是乱了套了?”张姐说:“各人叫各人的,也不为错。等以后你们成了亲,再改过来也不迟。”

  江慧中抿嘴一笑:“成亲?人家不干的嘛?”程浩然听张姐如此说,心里嘀咕起来,这晚上的酒宴难道是为我和江慧中准备的?脸上一红,好在他脸皮本厚,黝黑发亮,也看不出来是红脸了。程浩然抬头四下里看,却没看到江峰局长,连忙问:“张姐,局长还没下班吗?”

  张姐说:“忙,他忙,这不才下班,新来的市委郝书记就把他喊去了,也不知为的什么事情,连个吃饭的时间也没有。”程浩然“哦”了一声,也不再问,领导的事下属怎么能多问?

  江慧中说:“程哥,去我房里坐一坐?”

  程浩然不置可否,张姐却笑说:“好,好,小程去小慧的房里坐坐,你们说话说得来,一会儿吃饭了,我再叫你们。”说着,张姐自去厨房里忙碌去了。

  江慧中拉着程浩然来到自己的房间。

  程浩然并非第一次进江慧中的房间,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江慧中的房间看起来也不大,里面陈设也很简单,一张大床占据了大半个房间,靠窗边有一张桌子,桌子旁边立着一面差不多比人还高一头的大镜子,镜子的对面是一排柜子,柜子的造型很特别,有那么一种古典的意味,像是年头有点久远了。大镜子的旁边还有一个小柜子,却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小柜子的上方有一幅像框,框里有一张相片,却是江慧中。只见她头戴警帽,身穿制服,腰间别着一支小手枪,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顿显英姿飒爽,气宇不凡。房间里没有专门的书柜,窗台下的桌子上有两片铁夹子夹着一排书,程浩然看时,大部分算是江慧中在警校时所学的教材,这些书他也读过,很熟悉的。忽然看到一个新奇的玩艺儿,程浩然叫了起来:“你有这个呀?好漂亮哦,我原来也准备买的,可是太贵,买不起。”

  程浩然所说的新奇玩艺儿是一排弹壳焊接而成的铜筒,总共有七个之多,中间是一个大的,像是炮弹壳,然后依次小下去,一边四个,一边两个,大的可以插梳子,小的可以插铅笔,是一件很有特色的工艺品。警校里的商店里有这种工艺品卖的,不过价格不低。

  看到程浩然对此感兴趣,江慧中笑说:“这玩艺儿我都买了好几个,这一个是最大的,我最喜欢了,其余的有几个小的,做成坦克、大炮、飞机之类的造型,送给隔壁左右的孩子们了,对了,好像还有一个火箭造型的,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好了。”江慧中说着去打开一只柜子,果然拿出一只模具,也是用弹壳焊成的,却是一个捆绑式运载火箭的模型。

  程浩然接过,拿在手上把玩着,此时天色已晚,有些看不清了,他便拿到窗户下亮处看。江慧中见到,便拉亮了房间的电灯,屋子里顿时亮堂堂的。程浩然看了一回,摇摇头,将那火箭模型还给了她:“还是你留着吧,要是我儿子还在,我倒可以给他耍,不过,现在用不着了。”

  江慧中说:“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天灾人祸,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要老是想着,人都应该向前看,不应当活在过去的生活的阴影里。我理解你的痛苦,但也不希望你老是这样痛苦下去,我看你近来都瘦了一圈了,看着挺让人心疼的。”程浩然眼睛盯着那模具,嘴里说道:“有些事是永远没有办法忘记的,但那些过去的事情往往会在不经意间浮起,挥之不去。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人要面对未来。但我除了工作,除了工作之外,我想不到我的未来在哪里?真的,我常常一个人的时候就在想这些问题,我为何到这个世上来?我到这个世上来干什么?我要做哪些事情?我要怎么去做好这些事情?我痛恨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我希望自己强大起来,不仅有一个强大的身体,还应当有一个强大的心!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么的渺小,我的内心是多么的脆弱,我不敢去面对未来生活中每个日夜,我害怕,真的,我是害怕!”

  江慧中听着他的话,看到他很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心里也很痛苦,她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什么样的安慰能让他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呢?爱情,曾经是那么的美好,可是面对婚姻的时候,它就变得很脆弱;婚姻也曾经是那么的美好,可是面对亲情的时候,它也变得很脆弱。爱情、婚姻、家庭、亲情,这是每个人几乎都要面对的现实问题。爱情、婚姻、家庭、亲情仿佛一根链条,将每个人的一生串起来。虽然每个人对待爱情、婚姻、家庭、亲情的看法可能不一样,但这一根链条只要其中有一个环节断开时,人的一生就不再是完整的了,痛苦往往也会随之而来。

  江慧中从少女时代起就崇拜这个男人,到了成年后,她依然崇拜他,这种崇拜的心里现在渐渐地演变成了一种爱,虽然她有过多次的示意,但在她心里,作为一个少女,那份矜持,那份羞涩,还是让她不敢大胆地表露,她只能点到为止。崇拜、喜欢、爱,这都是可以用在她身上的字眼,但爱得疯狂,爱得无可救药,她也不知道她心底的这份感情到底算不算?她理解他的痛苦,她想分担他的痛苦,但怎么样去分担呢?这是他内心里的痛,一种深入骨髓的痛,她能分担吗?

  “程哥,那我能帮到你吗?”江慧中语言中自然地流露出无限的柔情,“我想分担你的痛苦,和你共同面对未来。”

  “你?”程浩然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摇摇头说,“你是一个好姑娘,你不能害了你,你应当有全新的生活,你是一张白纸,上面可以画上最美最好的图案,你不能无缘无故地陷入到一场感情的危机之中。这种痛苦是你无法理解的,也不需要你的理解,你是一个局外人。你是我的好妹妹,我一直将你当成是好妹妹的,你的心事我岂能不了解?但我实在不能害了你!”

  程浩然的话很真诚,任何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听起来也都不可能不为所动的,多么好的男人呀,纵然在最痛苦的时候,还在为别人着想!

  江慧中坐到墙壁的一架小柜子旁,掀开盖子,露出一排黑白相间的琴键来,她扭头对程浩然说:“程哥,我弹一曲钢琴曲给你听吧?”

  快乐的乐曲声响起,迅速地弥漫于傍晚的空气中。

  在柔和的电灯光下,程浩然看着她一双手指娴熟地在琴键上飞跃,那手指修长、白晰,像碧玉,像凝脂。虽然还穿着整齐的警服,但她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艺术家了,一个美丽的艺术家。她舞动着双臂,时而轻柔,时而舒缓,时而快疾,时而重击。轻柔的时候,那琴音像淙淙流淌的泉水;舒缓的时候,那琴音像清风掠过森林;快疾的时候,那琴音像骤雨狂飙,江河奔流;重击的时候,那琴音像战鼓齐擂,万马奔腾。他不禁心神激荡,忘情于这高雅的艺术境地之中。

  随着她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一划,激昂的琴声顿时嘎然而止,代之的是一阵轻快的节奏,然后渐细渐无声了。而他眯缝着眼睛,依然在等待着下一曲的响起。

  “程哥,我弹得怎么样?”江慧中的一声轻唤将他惊醒,他恍然道:“太好了,你学了多长时间?我都听得呆了。”

  “想听吗?以后我可以常常给你弹。”江慧中似乎每说一句话都有所指的。

  程浩然不是不明白,可是他不敢接受这份意想不到的感情。

  这时门外一个少年探进头来,看着俩人说:“姐姐,吃饭了。”

  这少年是江峰局长的儿子江朝辉,今年才十二岁,正上初中一年级。

  “朝辉,放学了吗?”程浩然问。

  “早就放学了。”江朝辉走进来,按了一下钢琴的琴键,几个杂乱的琴音发出来。

  “朝辉,你会弹钢琴吗?”程浩然没话找话地说。

  “我才不喜欢弹钢琴呢,这是女生做的事,我要学打拳,程叔叔,你教我学打拳好不好?”江朝辉对弹钢琴的事不屑一顾,却缠着程浩然让他教打拳,“你有好久都没有教我打拳了。我都忘记你原来教的那些动作了。”


作者:天下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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