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酷暑难当。朋友邀我去蕲春向桥乡棠树岭村避暑。在我的印象中,似乎向桥并没有避暑山庄,但我还是如约去了。 三十年前,我在县委办公室工作时,曾经去过棠树岭。那时的棠树岭因一个小土豆和一座竹山而出大名,县委要我们去调研一下,总结并推广他们经验。时值隆冬,大雪封山,我们围着炭火,与干部群众神侃,在山中呆了三天,带着一摞调查报告才下山。这次调研,棠树岭给我留下了朝气蓬勃的印象。 二十年前,我在地委政研室主持工作,曾随时任市委书记黄远志到棠树岭调研,那时的棠树岭乃至整个向桥乡土豆生产异军突起,一个封闭的山乡开始大步走向市场,走向开放。时任党委书记甘才志高兴之情溢于言表,我们的土豆在大城市上餐桌、入超市了。 十年前,在市委政研室工作期间,一次和当时的市委书记刘友凡从黄梅的柳林到向桥,途经棠树岭。我们在时任乡党委书记尤爱凤的陪同下,参观了这里的竹器社、商店、竹园和农田,并作了短暂的调研。眼前的风光有些“昨日黄花”了。 这次到棠树岭,我是带着旧地重游的夙愿上山的。车过狮子堰水库就给人以赏心悦目之感。当年的盘山公路都是土路,弯弯曲曲,坑坑洼洼,很是难行。现在的水泥路一直通到邻县的柳林,宽敞平坦,十分舒适。狮子堰水库经过整险加固,退耕还林,还原了自然生态,碧水蓝天,小桥流水,新楼华舍,令人目不暇接,以致完全忘却了脚下万丈深渊之危。 到了棠树岭村部所在地,眼前所看到的已面目一新,当年的几户人家被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初创的新街,在街的西头,已建起两家崭新的宾馆,我们此行避暑就是安置在这里,宾馆虽然规模不大,陈设简单,但环境优美,凉风习习,恬静自然,给人以天簌之音般的感受,可以说,现在棠树岭已开始重振雄风了。 我们到棠树岭已是下午五点,夕阳西下,染红了万山,染红了竹海,染红了梯田,以至染红了炊烟。看棠树岭的落日也别有一番味道,于壮丽中透着朴实,于热烈中蕴着宁静。这难道不是棠树岭人的性格吗? 晚饭后,我们到街上散步,走到一栋正在浇灌水泥的楼前,见到一位正在搬弄钢筋的中年妇女,便与她攀谈起来。这位妇女姓詹,是从山下的杨畈村嫁到棠树岭的。她说,在山上做一栋房子,大约要十来万元,宅基地很便宜,两列地基约百来平方,仅交一万元,国家还补贴5000元,其中2000元补到户,3000元被用作统一建设地下水道。中国人最看重的是房子,棠树岭人何尝不是如此?房子已失去当初遮风避雨的意义,而变成了祖业的符号,主人身份的象征,健康生活的元素,游子归乡的港湾。上世纪80年代以后,很多人外出打工,他们攒了几个钱便兴家置业了,有的在打工所在的城市买了房子,在县城漕河买了房子,但这还不够,最终还是要落叶归根在老家做个房子。这是他们最大的满足,记得上个世纪90年代末,以蕲春向桥为发端,兴起了一股建设中心村的浪潮,现在叫新农村。这股浪潮依然强劲,社会潮流与农民传统心理的结合,给了新农村建设不竭的动力。棠树岭茂林修竹掩荫中的楼房大约就是这么一栋栋崛起的。 晚上,睡在床上,浮想联翩,昨日的棠树岭历历在目。尽管还是昨天的山,昨天的水,但棠树岭从外在的村容村貌到人的精神面貌已发生了质的飞跃。 第二天早上,我踏着朝阳,散步到村东头,碰到一位王姓的村民,又与他攀谈起来。他一家三代同堂,父母都健在,父亲80多岁,母亲70多岁,身体都很好,至今还在种田。三个孩子都在外打工。他本人除了种田外,还做泥工,一年下来纯收入3―4万元之间。我问他有这么好的手艺,为什么不出去闯。他说外出工钱是高些,一天可掐120―150元,在本地做只有80元,但要轻松得多,开销也少好多,他认为这种选择是实在的。 我最关心的是当年给棠树岭带来名气的楠竹和土豆。他说土豆还在种,但种田不划算,种植面积少了很多,同时,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种田的主要是老年人,全村约有一半的面积抛荒。我说你总得要有口粮啊,他说买粮吃比种田划得来。看来粮价依然是影响农民种粮积极性的一大症结。 当问到楠竹,他说实行林权制度改革后,村集体的竹园已有三分之一分到户,每个家庭按人口计算,每人分70棵种竹。楠竹的行情目前很好,一棵竹可卖到10来元。拉动棠树岭楠竹行情的。主要得益于近邻安徽太湖县的几家竹制品加工企业,这些企业每年要从棠树岭采购上万斤楠竹。原来棠树岭有一两家篾器店,做一些家用竹篮、箢篼什么的,现在因为用的少了,加之不赚钱,就停办了。楠竹虽然卖得出去,但毕竟附加值不高,于棠树岭村并不划算。我问村里为什么不办家集体竹制品厂?他说村里一缺钱,二缺技术,办不起来。我说去招商啊,他说我们这里条件差,交通不方便,哪个外商愿到这里来? 我又与老王聊到旅游。他说村里已建了两家避暑宾馆,但规模很小,来的人多了就不够用,有一次人来了很多,家里也临时安排住进了游客。我说你把家里改造一下,也办成宾馆吧,他说还没打算。前面讲到的詹姓妇女,我也同她探讨过类似的问题,她笑而不答。看来,棠树岭村的普通村民对旅游这一行还非常陌生,说起来没有话题,做起来没有底气。不过,看那一条新建小街,十来户新楼拔地而起,颇为气派,似乎隐藏着办宾馆的意图。这就是山里人的实在,不到真真切切地走出那一步,他们是断然不会夸下“打造”什么海口的。 这位王姓的村民对村干部很满意,他说过去老干部作风好,一心为公,但思想守旧。现在村干部很年轻,思路开阔,办事考虑全面,做新村连地下排水想到了。 这次棠树岭之行虽然是游乐,但由于职业习惯,随地调研了解到一些肤浅的东西。可惜未找到村支书,如果和他交谈,可能得到很多有益的东西。 同样缘于职业习惯,此行我翻来覆去想的是产业发展问题。从棠树岭的楠竹联想到蕲春遍地是竹,但为何总是形成不了一个产业?培育支柱产业,需要很多条件,但最基本的还是那句老话,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与时俱进的是必须依托本地丰富的原材料资源,从基地建设到产品制造到市场开发,形成紧密的产业链,走出一条低碳、高效、富民、可持续发展的新路子。楠竹浑身是宝,从竹叶到竹根都可利用,目前以竹子为原料的产品有竹簟、竹簾、竹地板、竹家具、竹钓具、竹工艺品、竹食品、竹餐具、竹箱包、竹纤维布、竹键盘、竹鼠标、竹空调壳、竹饮料、竹建筑物等等,多不胜数,其发展之势方兴未艾,已成长为新兴绿色产业。浙江省安吉县去年就有竹业企业2000多家,产值达98亿元。蕲春的药材产业初具规模,竹产业可否异军突起?我看是完全可能的。是否可以建设一个竹产业园,通过招商引资,做大做好竹产业这篇新文章,我看是值得探索的。旅游业也是如此。棠树岭完全可以基于高寒山区的小气候和竹园风光,开辟避暑游、竹乡游、生态游,这也是竹产业链的延伸。 一个产业、一种发展是要积几年,十几年努力的,需要极大的毅力和耐心,象愚公移山那样,一张蓝图画到底。值得欣慰的是,蕲春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锲而不舍地抓药材产业,搞出今天这个规模来,的确来之不易,用这种精神,再搞出一个竹产业,将是指日可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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