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活人民公社社长高荫余 因为要办国庆十周年展览馆,叫我们拿些办互助组、办农业社的实物去展览。我就回到老屋去,在十一户老互助组员家里找了好一阵,高嗣民的爱人找出了办互助组时的一面小红旗。旗上用墨笔画的镰刀、锤子还在,“新铺乡高荫余互助组”几个字也没毁。我象得到了“宝”一样,把它折好又打好,打开又折好,看了又看,真不简单的小红旗啊!十年前的往事,一件件涌上心来。 记得还是一九五O年老历三月初八那天,正逢我“过生”,我母亲打了三个鸡蛋,叫我吃了莫出去,在家歇一天。吃罢早饭我就溜跑了。因为我区区委书记同志上早就通过我开会,说是乡里成立互助组。走进会场,很多人都掉转头来看我,富裕中农高芸芝对我说:“看看荫余的吧,他有的是本事!”我心里明白,富裕中农人强马壮,看不起我这伙穷光蛋。当时宣传全年成立六个常年互助组,并号召大家要比个高低。我们组十一户贫农不动,其他五个组是富裕中农和富农带头组织的,接着就回去签名建组。 我们十一户贫农,在1949年冬就组织起来了,合伙帮仓库碾谷,赚得手工谷12600斤,每家分了一千多斤,度过了春荒,大家就说互助组是“救命组”。现在听说要转成常年互助组,大家高兴极了,跟在我后面去签名。当时穷得连纸也没有一张,砚池也没有一副,亏得高嗣民读了几句书,想了个法子,把祖宗账簿偷了几页、打手印。接着就选组长。 嗣德叔提议选我,他说:“荫余这伢儿年轻(当时我只有28岁),小时不爱惹祸,人老诚;跟大家换工,来得早,去得晚,又吃得亏。选他当组长,瞄也难瞄到!”我说:“怕领导不好,坏了大家的事。”肺病壳子李红姜说:“我离开互助组就是死路一条,他不出来撑一把,我们么解?”大家说:“我们从小在一起卖工夫、挑夫子,现在又在一起搞土改、闹翻身,都不是外人,你叫做么事,大家就做么事,还怕领导不好?”这些话使我很感动。我起初顾虑比不赢别组,别组都是兵强马壮的,我们缺这缺那,又是几个病壳子。现在看到大家有这大决心,鼓了我很大一把劲。别人凭的是人强马壮,我们就凭决心吧。答应当组长了。 副组长是高有德,他说:“我们做一面红旗吧,当个招牌!”当下会计高嗣民的爱人找出了一块小红布,用墨笔画个镰刀、锤子,旗边上写着“新铺乡高荫余互助组”几个字,并决定以红旗为号,红旗插在畈上,大家就自动出来做活。由小组员“国大头”高荫国掌旗。 互助组成立的第一天,就碰到了困难,没钱买肥料,别组的菜饼整担的往回挑,我们买不起。大家提议捞塘泥,可是又没有箢子,就决定凑钱买箢子。吃罢中饭,我提个篮子,沿家沿户收谷,十一户收了十一斤,拿到街上换回了四担箢子。“国大头”把红旗插在塘边,大家开始捞泥了,战胜了第一个困难。 跟我组紧隔壁的,是富裕中农高芸芝组织的互助组,看到我们的小红旗就眼红。他说:“看你能在畈上紧几天?人不像人(指我们的一个肺病、两个水肿),家业不像家业(指我们水车、犁、耙,是大家七拼八凑成的)。”到整田时,我们缺牛,向高芸芝借,他不肯借,宁愿把牛关在家里坐牢。大家气愤地对我说:“想整垮我们互助组,办不到!组长,‘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我们用人工去换牛工!”大家拼着干,用两个人工换一个牛工,算是把田整好了。 不几天,区委书记把行李搬来了,住在我家,说是搞重点。他看到我们克服了困难,把生产搞起来了,很夸奖我。我母亲连忙说:“书记啊,全靠你老人家带着他呀!我生他弟兄三个,只剩他一人,现在当了组长,算是成了器。成立互助组那天,他连生也没过,这伢儿办事就是热心。”书记同志说:“我们就是来帮助大家办好互助组的,过去穷光蛋,怪地主;现在地主打倒了,就要靠自己,只要大家团结一条心,搞好生产,日子就会越过越甜,将来还要用机械耕田哩!”这些话,对我鼓励很大。我想,有了党的领导,有大家团结一条心,地主这狠也打倒了,还怕办不好互助组?我越想越快活,觉得腰杆硬了好多。我母亲这天也特别高兴,他背着我,把一只生蛋的母鸡杀了,一来请书记的客,二来为我“补生”。可惜她老人家第二年死了,没有看到日子真的越过越好,真是用机器耕田! 党和人民政府又在经济上、技术上大力支持我们互助组,贷款给我们买化学肥料,派来了农业技术员,带来了“胜利籼”良种,教我们合理密植,混合施肥。开始大家对推广“胜利籼”良种和4×6寸合理密植思想不通。高胜元说:“土里土,抱到手!我还是种我的湖南籼,插我的一尺挂两头,莫玩这些新名堂!”我就动员他:“听共产党的话没有错,你看共产党为我们穷人办事,哪有一宗错的?”大家都说有理,全组大部分田种的是“胜利籼”,全部插的是4×6寸。 高芸芝看到我们插4×6寸,又说开了:“真的穷鬼起穷心,看你插果密,下年有饭吃!”我在畈中间搞了一块丰产田,他也在跟近搞了一块,我犁他犁,我插他插,我施化学肥料,他也买化学肥料。这分明是跟我比狠的,比就比吧!我索性竖块牌子,写上亩产一千斤,这一条他可不敢,有些好心肠的人就替我担心,高松元老爹说:“荫余啊,亩产一千斤,这不是神得玩的。”他又打赌说:“要是真的产到一千斤,我就做一餐吃它!” 由于党的领导、大力支持,我们大家共同努力,下年果然大丰收了。我种的那块试验田,每亩平均打了九百六十二斤谷!当时轰动了全乡,几多人来看呀!高松云老爹笑着说:“算我赌输了,这真是毛主席的洪福大啊!” 高芸芝的“丰产”田呢?彻底失败了,每亩只打两百斤谷,因为他不按氮磷钾混合施肥,乱追硫酸亚,把田肥死了。 接着就收割稻谷,我们是团结一条心的,先帮困难户收割,帮他堆得好好的,各人都自觉回家吃饭,也不要他家办酒喝。掌旗的小组员“国大头”,和他母亲两人照料了里边就照料不了外边,我们帮他把谷一手一脚上了堆,他母亲买回了两斤鱼、半斤酒,硬要大家喝,嘴里不断地说:“爹呀!哥呀!叫我母子么样感谢你们呢?” “国大头”人虽小,做活顶积极,什么一教就会。特别是爱护那面小红旗,像个命一样,他自封“掌旗官”,做活驮进驮出,整天不离手,做一阵活,就朝旗望一眼,太阳大了,怕晒褪了色,就移到荫树兜下;遇到阵头雨,他总是先抢旗,把它扎在怀里,再回去拿斗笠,生怕把旗打湿了。 高芸芝互助组呢?因为不听党的话,专搞自发势力,没到割谷上岸,就垮了!和他富裕中农伙成一气,“忙互闲不互”,他们田多尽占便宜,贫农田少尽吃亏。有天正割谷,不料来了阵头雨,高芸芝只顾抢自己的谷,他组贫农高荫春是个残疾,一亩七分田的谷割倒了没人收,他娘急得直哭。我们看到这情景,一句话不说,大家一阵风跑过去,帮他把谷抢回去了。她娘激动得眼泪直流,又要留我们吃中饭,又要给我们工钱。我说:“大娘!饭也不吃,工钱也不要。互助组嘛!就是为了团结一条心,战胜困难。这点小事,你老莫放在心上。”我们走了老远,她还站在门口喊。 下年,我们互助组扩大到二十一户了,原来在高芸芝组的五户贫农全部过来了,一九五二年办了初级社,一九五六年办了高级社,后来高芸芝也哭哭啼啼承认错了,要参加我们的合作社。现在又成了几万人的人民公社了。 我们的红旗,越插越稳,越举越高! 想想十年来的变化,人越想越有味,很自然地联想到我们的党,我们的毛主席。正是党和毛主席看透了我们这伙“穷光蛋”的心事,有志气,有决心,掌稳了农村阶级路线,依靠我们迅速实现了农业合作化和人民公社化,领导我们慢慢变成了“百万富翁”。 党和毛主席啊!你是我们的救星,你是我们的引路人! 原载《我的成长》,湖北人民出版社1960年3月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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