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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时代的蕲州名片是张老六和李糠皮 | 读懂蕲州一

2019-3-25 15:43 1089
故乡蕲州像是生命里的一块磁片,每一次想起和言及都会有粘糊糊的液体转动在眼眶中和积存在心底里。

今夜我不想触及蕲州的痛感,我只想在残缺的天井边和矮墙的转角处弯腰拾取几段萤火般的故事,温暖今夜的梦境。

1

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能记得蕲州那种特有的多肉类植物,它一年年地生长在蕲州的墙头或房顶上,长不大也死不了。

在那炎炎夏日里,它把高温的墙头站成一排自性地浓荫,与屋檐下青石板铺就的街面遥相呼应出几分特有的清凉,在本分而守旧的蕲州人心里摇曳起古远悠久的况味。

小时候,我每次从瓦硝坝走进东长街,都会望着墙头上的一棵棵肉奶奶的小草出神。

母亲告诉我,这小草的名字叫瓦松。多么好听的名字呀,是谁栽种在墙头上?能吃吗?我没有问,也没有人告诉我。但我却常常把她幻想成神仙种下的仙草,能够治疗人间的一切疾病。

据不完全考证,自荆王府搬到蕲州以来,瓦松便像是生生不息的精灵,守护在蕲州每家每户的墙头,给蕲州的历史延续着青葱般的印痕。

有人说,这瓦松的确是有灵性的。当麒麟山被开挖成一条天堑时,好像伤着了瓦松的脉络。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墙头上葱茏的瓦松便一天天地萎缩,直到完全地隐没。

从此,蕲州的瓦松都只活着蕲州人的记忆里。

春天来了,蕲州的春天也许正在路上,蕲州的瓦松还会再生吗?我切切地希望着。

2

还在我念高中的那时节,我就记住了蕲州的一个人。他姓李,时年五十多岁,住在东长街的街口处。因身高不足一米五,体重不足九十斤,小胳膊小腿,小鼻子小眼睛,但凡见过之后都不会轻易忘记。如此瘦弱的他却干着挑糠皮的营生。说起挑糠皮现在大部分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八十年代以前,糠皮是各机关厂矿食堂的主要燃料。

因为糠皮很轻,所以用来装糠皮的竹筐都高过一米。那个小个子老李挑起两筐糠皮从街上走过的时候,就像是移动着的三个一般高的娃娃,常常叫人忍俊不禁。

但是,有一天,当我得知在他这个家里除了他这个劳动力之外,还有的便是一个盲人儿子和一个盲人媳妇,他们都需要他不停地劳作来换取一天的温饱。

从此,每当他挑着糠皮从我身边经过,我的心里总会有一股暖流,让我在感受滚烫的同时突然地矮下去。

多少年过去了,那位挑糠皮的老人也早就离开了人世。但每一次我看到他那盲人的儿子推着针线柜静静地站在街头等着少得可怜的买主的时候,我的眼睛里总会闪过那位挑糠皮的老人的影子。

3

蕲州有一个很普通的名人。这个普通的名人同样有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姓张,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六,便理所当然地以“老六”冠之。

在蕲州,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张老六的名字就像蕲州一样有名气,稍上一点年纪的人即使没有见过张老六这个人也会听说过张老六的名字,亦如我。前几天有朋友听说我想写蕲州时,便一再提醒:应该写写张老六呀!

张老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经过多方印证,张老六年少时读了数年的私塾,肚子里装有许多的故事,后来拿着一根惊堂木信口将《包公案》、《彭公案》、《施公案》以及《三国演义》和《水浒传》演绎得出神入化。只是青年时误入歧途,败光了家产。

幸亏解放后步入正道,全心全意投入公益事业,终于清名与蕲州同在。他家里很穷,破衣服、破草帽一年四季与身相伴,唯一值钱的便是他手上的那只铜锣。

长年累月,他走街串巷,“噹噹噹……”三声铜锣响过之后,便听得他那沙哑而有磁性广告音了:“喂——,各位街坊四邻,某某家有白耳尖黑猪一只走失,长三尺不足,高不过两尺三寸,一百二十斤左右,哪个看到了并报信失主,当面有谢哈!”、“喂,天干物燥,注意防火哟——”、“喂,各位工友们,夏天炎热,注意防暑降温啰——”每在这时,一大群孩子们都欢欢喜喜地跟在他的身后,将他的声音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以至蕲州的大街小巷以及每一个角落都散落着张老六的影子。

久而久之,蕲州街上的居民们无论家里有什么事都会到张老六那儿去禀告一声。而张老六呢,一切所为基本都是免费。当然,有时张老六也会收下居民们送来的一把青菜或几个红薯之类的谢品,张老六收下之后一定会把手举起来,在半空里摇几下:下不为例哈!

这就是蕲州的张老六,张老六是蕲州一张响当当的、不可复制的名片。


一些不太了解蕲州的人常常抱怨蕲州人爱耍“花腔”,因为蕲州人见到外地的客人时有一句口头禅:“吃饭了没有?在我家吃饭吧?”,见到客人笑着说:“不了不了,我这就回家呢。”这时的蕲州人往往回对着客人转过去的身影说:“莫走莫走呀,我这就去买点菜回来做饭——”

其实,如果能透过这些表面的现象你一定会发觉蕲州人的生活很艰辛。过去,严格意义上的蕲州人是没有田,没有地,享受着非农业户口供给制的那些人,每人每月二十七斤大米(小孩只有十多斤)、四两食油、三块豆腐,一些大手大脚的人,往往是吃了上半月便没有下半月的了。他们不抠这生活便没法过下去。

但即便如此,真实的蕲州却有着许多真正的好人。

蕲春麻纺厂有一位陈姓妇女便是人们公认的好人一个,并且人们还给她取了一个“陈好人”的名字。你如果两手不闲地拎着东西遇着了她,她准会从一旁快步地跑过来从你的手里拿走一些东西,分担你的重负。如果你在吃早餐的时候站在麻纺厂幼儿园的旁边,你便可以有幸地看到已做了很多年幼儿园阿姨的她会将她的早餐(两只包子)分一半给那些馋嘴的孩子。

这让我想起了那些刚出生不久的雏燕,当燕子妈妈飞回燕窝的那一刻,那一张张张开的嘴像一只只喇叭,在接受爱的同时,也唤醒了爱的生长。

陈女士有一个苦难的童年,她刚从亲娘的肚子里降临人间不久便像击鼓传花一样地被三户养父母家相继抱养。幼时的苦难成就了她大爱悲悯的性格。当她步入中老年的时候,不但养护自己的亲生母亲,还将她的养母一个个地养老送终。

她常说,我这一生是来还愿的。

在她家旁边的池塘里生长着密匝匝的莲藕,每到夏日,便会开放出一朵朵美丽的莲花。每在这时,我常常会想起一些人间活着的菩萨。


“真正的蕲龟还有吗?”很多时候,一些外地的朋友问。

每在此时,我往往以沉默代表回答。

真正的蕲龟有多少人见过呢?我不能不告诉你,在四十多年以前,在蕲州那条远近闻名的东长街里,蕲龟除了有少量地被人放在金鱼缸里宠养外,更多地却是出没在老宅的天井里。

小时候,我每次到蕲州走亲戚时都爱坐在那长满了青苔的天井旁,看着身上披着绿毛的小乌龟在砖缝中爬进爬出。

这是真正的蕲龟,真正的蕲龟是永远也长不大的,那小小的个头包裹在长长的、美丽的、绿色的绒毛里,每一次在水中划动犹如是一朵绽开在水底的花,让人的心底里涌上许多的喜爱。

只是,这种真正的蕲龟,不知是从那一年起便渐渐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现在是再难见着了。不过,现在的人很聪明,可以在普通的乌龟身上种植绿毛,以此来冒充蕲龟。

偶尔听到一些人仍然在言说起自家的蕲龟的时候,我很想冲着他那双狡黠的眼睛说一句:“你那只蕲龟也是长不大的吗?”可是喉结处却像上了一道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蕲州的蕲龟就像蕲州的蕲蛇和蕲竹一样,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可能都是赝品。蕲州的文化也许还可以从厚厚的黑土层里去翻找出一些印痕,而蕲州的四宝仅仅只剩下蕲艾了!


寻找蕲州,不是寻找蕲州那些虚无缥缈的神话,也不是去挖掘那些尘封的古墓王坟,更多地是想去寻找蕲州那些真实而普通的底层民众,那些鲜活的、在蕲州历史的基石里做着铺垫的人们。我希望从那些一个个微不足道的小我身上看到另一个不同的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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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邱汉华,笔名固然,正宗蕲州人。农民出身,工农兵学商、小学教员均有经历。《散文》月刊、《旅伴》、《布谷鸟》(芳草前身)、《儿童时代》等刊物均有作品发表,黄冈地区首届青年诗歌大奖赛一等奖得主。《种瓜》有幸被选入《小学语文课外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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