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蕲春机智人物知多少

2020-7-18 09:27 741
(本文转自古今蕲谈公众号。热爱蕲春历史,关注古今蕲谈。)蕲春机智人物众多,与其文昌之乡有渊源。其中较知名的机智人物有陈细怪、张竹坡、陈令甲、范贵发、何瘦尔、查文臣、两八爹、曹十六等。他们的故事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被风刮得到处生根,成为民间极好的精神食粮。

在这些机智人物故事中,除陈细怪的故事、张竹坡的故事有专门介绍外,查文臣的故事主要流传于檀林镇的田桥一带,陈令甲的故事和两八爹的故事主要流传于檀林镇和大同镇一带,何瘦尔的故事主要流传于桐梓一带,范贵发的故事主要流传于孙冲一带,曹十六的故事主要流传于达城一带,他们流传于民间的机智故事或一二十则,或三四十则,数量不多,流传范围也不甚广。

在蕲春的诸多机智人物中,陈细怪、张竹坡、陈令甲、查文臣等机智人物的故事属“文士型”机智人物故事,何瘦尔、两八爹、曹十六、范贵发等机智人物的故事属“劳动者型”机智人物故事。

“滑稽之雄”陈细怪

陈细怪,历史上实有其人。他本名陈仰瞻,株林豹子山人,生于清代嘉庆十七年(1812年)正月初八,卒于同治十三年(1874年),享年63岁。“细怪”是他的绰号。因他父亲喜诙谐讽世,被人称为“大怪”,他不仅卓有父风,而且愤世嫉邪,寓庄于谐,远胜其父,被誉为“文藻之宗”“滑稽之雄”(见仰瞻《墓志铭》)。陈细怪一生穷愁潦倒,相传他还到江西贩过大米和笋子。他应科举试,也少不了一些“离经叛道”的话,因而屡试不第。

咸丰三年正月初八(1853年2月15日),太平军自武汉沿江而下,占领了蕲、黄二州。次年,太平军又在湖北举行大规模的省试(乡试),陈细怪考中了约士(举人),按例被授封师帅,并派入某王府任掌书(相当秘书),自此投身农民革命。

据他的曾孙陈艾讲,他小时候还看过陈细怪写的祭洪秀全文、祭陈玉成文,讨韦昌辉檄、讨石达开檄、讨李秀成檄。

太平天国失败后,陈细怪潜回故里,教犁耙馆,

“既可寄居古庙,亦可租赁祠堂,约得赵钱孙李,邀来周吴郑王”

“满馆牧童,任尔横犁直耙;盈门竖子,由他割麦插秧”

“漫问是男是女,只要到馆便教;何须择日择时,不拘哪天上校”(陈细怪《犁耙馆赋》)。

他还经常和学生、穷苦农民起,用说笑话、讲故事以及各种自出心裁的方式抑强扶弱,常使强人富户和官宦绅士之家啼笑皆非。

陈细怪的故事流传范围广。湖北的蕲春、浠水、英山、罗田、黄梅、广济(今武穴)、黄冈、大冶、阳新和黄石、武昌东西湖地区,都程度不同地流传有陈细怪的故事,安徽的霍山、宿松、太湖和江西的九江、星子、瑞昌等县也有陈细怪的故事流传。一个机智人物的故事,流传于三省近二十个县市,就足见其影响之广了。

陈细怪的故事流传数量大。特别是蕲春、浠水两县,妇孺皆知陈细怪的故事,老少能谈陈细怪的故事。据2019年夏统计,各出版社先后先后出版了《猫子老鼠和乌龟》《陈细怪传说》《儒林怪杰陈细怪》等三本陈细怪故事专著,还有多本陈细怪故事内部资料出版。据统计,现搜集整理的陈细怪故事有近400则。

陈细怪故事特色突出。一是全国众多机智人物中,陈细怪是唯一参加了农民革命的机智人物。在太平天国革命中,他考中约士,担任掌书,是名副其实的革命者,因而他的传说故事许多都具有革命性,发出了革命者的呐喊声。

二是在全国机智人物中,大多是劳动者型,陈细怪是为数不多的文士型,他的传说故事常常伴有诗词赋对,更具文学色彩。

三是大多数机智人物传说都局限于抑强扶弱、抨击黑恶势力,陈细怪的传说除此之外,更多的是表现在日常生活中父子之间、师生之间、乡邻之间的情趣与人情,更具人性化。陈细怪的故事社会影响大。在《中国机智人物故事大观》(1991年河北教育出版社)一书中,共收录全国35个民族138个机智人物共1050篇故事,陈细怪有代表性的11篇故事入选,从而标志着陈细怪的故事走向全国;中国社会科学院重点科研项目之一的《中国传说故事大辞典》(1992年中国文联出版社),全书收录中国传说学、故事学理论和全国各族民间传说故事词目9000条,其中陈细怪及陈细怪故事条目13条;中国社会科学院另一重点科研项目《中国机智人物故事研究》(2001年河北教育出版社)中,有96处提到陈细怪和他的故事;而在《中外机智人物故事大鉴》(1993年知识出版社)书中,陈细怪和他的6篇故事人物。

陈细怪十年寒窗,苦读“四书”五经”,本想沿着封建科举制度的阶梯向上爬的。可他却屡试不第,落个穷愁潦倒。在这个过程中,他反而比一般人更清醒地感受到社会走向没落时的世态炎凉。于是,他反过头来,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去揭露和嘲讽自己所憎恶的人和事,表达愤世嫉俗的叛逆心声。陈细怪的机智故事,是长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土壤”上的奇葩,属于草根文化,深受人们喜爱。

天国文士张竹坡

张竹坡(1833-1914),名绍铸,号卓哉,入州庠名标,蕲春马畈马家桥舒家塆人。青年时因针砭时弊,在广济遭官捕。虽深陷狱中,仍斗志昂扬,并作诗联一副以抒其志:

箕子为之奴,不历艰辛,安得陈畴匡圣主;

夷吾举于士,幸逢知己,终当佐命霸诸候。

县官见其文才出众,便以一般同案宣布出狱。出狱时他又写一联:

缧绁羁东鲁之儒,公冶长非其罪也;

甘棠布南国之故,真明宰庶乎近焉。

咸丰四年(1854年)八月,太平天国在湖北武昌举行大规模省试(乡试),张竹坡考中约士(举人)入天京(南京),为东王杨秀清所器重,延入王府,事以师礼。他为东王起草过大量的宣传革命的文件、奏章和各种资料。时杨秀清爱其才华,以爱女红孩儿妻之,是年23岁。

咸丰六年(1856年)八月,杨秀清、韦昌辉事件后,张竹坡幸免于难,乃出走。天京陷落,他历尽艰险潜回故乡。时清政府四处缉拿太平天国人员,他入安徽一寺院当和尚而幸免于害。

同治六年(1867年),捻军被清政府镇压后,他再潜回家乡,以教书为业。自此,更加傲视豪强,同情贫苦大众,常以笔代刀扶贫济困,宗谱称他“生平救人无量,名寿交蕲春文化简史集,美不胜述”。同治年间,他再游武昌,写下了脍炙人口的《黄鹤楼遭兵燹感题》古体长诗一首,回忆昔日在武昌乡试、天京东王府任职和重登黄鹤楼旧址时,睹物思情,感慨万千......英胜转眼风尘老,江山风月独潦倒。名楼已圮夕阳斜,满径荒凉余蔓草。颓垣碎瓦不胜悲,岘首何人吊断碑。神仙枉受苍生视,不把狂澜一挽之....

光绪十年(1884年),黄鹤楼重修之后,张竹坡又登黄鹤楼,并题一联:

鹤来鹤去忆仙踪,趁此日登临,风月留吟,江山入画;

楼废楼兴成幻境,问当年逸士,梅花不语,玉笛无声。

张竹坡以笔代刀,常为乡里写诉讼状词,每讼必胜,远近争迎。1914年农历正月十二日卒于家,终年82岁。他的机智故事在民间流传有数十则,其数量仅次于陈细怪的故事,其代表性强的有《智娶红孩儿》《写状救学生》《智写状词》《圣天子何须向马》《“新嫁娘”说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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