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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真假赤壁的盖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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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巧林 发表于 2015-1-14 16: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王巧林
2015-1-14 16:47 1584 0 看全部
王巧林冷眼看世界:掀起真假赤壁的盖头来
——论赤壁之战古战场在黄州,而非蒲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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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赤壁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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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霞地貌的黄州赤壁丹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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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王琳祥《黄州赤壁》一书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魏、蜀、吴相互抗衡,最终形成了三国鼎立之势。当时,三国之中,魏军最强,吴、蜀势弱。吴、蜀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魏军,于是有了孙、刘联军抗曹的军事行动,而且,孙刘联军曾一度大败曹军于赤壁,这就是闻名中国军事史上的“赤壁之战”。赤壁之战,作为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的典型战例,两千多年来,为历代军事家和文人所推崇。关于“赤壁之战”的古战场的问题,由于历史久远,历代学者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几千年来一直是一个难解之谜。然而,当今的所谓专家学者似乎已经定论为湖北蒲圻,以致蒲圻在1998年业经国务院批准易名为赤壁市。然而,这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定论。尽管如此,还是不断地遭到一些专家学者的非议,大有争论不休之势。当今时代,全国不少地方为了扩大城市影响提高知名度,都在竭力地挖掘本地历史人文,发展当地的旅游产业,原本是一件好事,无可厚非,有谁不热爱自己的家乡呢?蒲圻何错之有?错就错在专家学者们未能找出关键的论据而妄下结论,这是中国学术界的悲哀啊!
    真假赤壁之争,由来已久。早在唐宋时期,便说法不一,于今这场论战愈演愈烈。蒲圻人说是在蒲圻,黄冈人则说是在黄州,两地学者引史论据,都说的有眉有眼,谁是谁非,当自有公论。那么,赤壁之战古战场究竟在哪里?专家学者业已定论的依据是什么?他们的说法合乎情理吗?他们引用的论据可靠吗?为了不再误导后人,我们不妨就古今学者的各种说法,重新来做一个深层地剖析,以正视听。
    湖北境内共有六个赤壁,分别是汉川赤壁、汉阳赤壁、武昌赤壁、钟祥赤壁、蒲圻赤壁(又称嘉鱼赤壁)和黄州赤壁。由于历史学家根据现场考察,将前四个赤壁同时予以否定,无须赘述。现就目前争议最大的蒲圻赤壁和黄州赤壁来做一个比较:
    首先,古今中外的大小战争毫无例外的均是以战场所在地命名的。即先有地名,后有战争命名。如特洛伊战争,中国古代的淝水之战,即便是同为三国时的官渡之战、樊城之战和彝陵之战等,无一不是以地名命名的。而在孙、刘联军抗曹的“赤壁大战”以前,蒲圻和黄州是否有个该地名的地理记载呢?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如果解决了这个问题,则迎刃而解。然而,古代的不少史学家和当代的部分专家学者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那就是恰恰却忽略了这一点。如《中国名胜词典》关于“赤壁”在蒲圻的解释说:“相传东汉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孙权、刘备联军在此用火攻,大破曹操战船,当时火光照得江岸崖壁一片彤红,‘赤壁’由此得名。”此说近乎荒唐。这是一个最基本最简单最朴素的常识性问题,论理说专家学者不应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试问,世上有用战争中出现的某种现象特征来命名一场战争的吗?这有悖于常理,显然是一种穿凿附会之说。且蒲圻赤壁不赤,而是灰褐石壁,属于典型的花岗岩地貌。而早在赤壁之战战前的汉代桑钦的《水经》便记载有“江水左径赤鼻山南。”这个赤鼻山就是今天的黄州赤壁山。虽然《水经》中记述的是“赤鼻”而非“赤壁“,但古人假借字、一字多用的情况是最常见的,直到晚清时期的文人依然如此。即便是今天的网络流行语中,可谓通假字死灰复燃,甚至大行其道。如“斑竹”作为“版主”通假字,不胜枚举。再说黄州以西的赤鼻(壁)山也不像某种动物的鼻子,显然是作者运用的是通假字无疑。据地质学家考证,黄州赤壁山为典型的丹霞地貌特征。所谓丹霞地貌,即属于红层地貌,也就是指在中生代侏罗纪至新生代第三纪沉积形成的红色岩系。形成这种地貌,一般要有几十万年的历史。丹霞地貌最突出的特点就是“赤壁丹岩”广泛发育,形成了顶平、身陡、麓缓的方山、石墙、石峰、石柱等奇险的地貌形态,故地质学家将由红色陆相砂砾岩构成的以赤壁丹岩为特色的一类地貌,均被称为丹霞地貌。而黄州赤壁便是属于顶平、身陡、麓缓的方山的赤壁丹岩。在中国除黄州赤壁外,还有黄石的西塞山也是属于丹霞地貌,最著名的丹霞地貌的名山数韶关的丹霞山和福建的武夷山。如此具有“赤壁丹岩”的地貌特征的黄州赤壁有,而蒲圻赤壁则没有,其余的几个赤壁也同样没有。可是,有的专家学者为了证明蒲圻赤壁是真赤壁,却将黄州赤壁山呈红色则说成是巧合。况且,蒲圻赤壁《水经》一书根本没有记载过这个地名。既然蒲圻赤壁不具备“赤壁丹霞”地貌特征,汉魏以前又无地理著作的记载,何来赤壁一名呢?难道真的像是《中国名胜词典》解释的那样“当时火光照得江岸崖壁一片彤红,‘赤壁’由此得名”吗?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赤壁一名,最早出现在《三国志》中。《三国志·魏书·武帝纪》载:“(曹)公至赤壁,与备战,不利。”《三国志·蜀书·先主传》载:“与曹公战于赤壁,大破之,焚其舟船。”《三国志·吴书·周瑜传》载:“权遂遣瑜及程普等与备并力逆曹公,遇于赤壁。”在《三国志》一书中,提到“赤壁”有几十处之多。其后历代史地著述所提“赤壁”之名皆出自《三国志》。而持“蒲圻说”的专家学者多有引用《三国志》上的这些记载,这能说明赤壁在蒲圻吗?当然不能!《三国志》里的这些记载,只能说孙、刘联军与曹军作战的主战场是在赤壁,而没有明确地说是在蒲圻。所以说,将蒲圻赤壁说成是三国时赤壁之战的赤壁是不科学的,也是缺乏证据的。或许当年陈寿撰写《三国志》之时,发现《水经》一书里所记载的黄州赤鼻山之“鼻”,为桑钦运用了通假字而予以还原本字,亦未可知,但是完全有这种可能。
    其次,要揭开这个千古之谜,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搞清楚赤壁之战的地理坐标或说作战双方的所在具体方位。确切地说,就是要先弄清楚赤壁大战究竟发生在长江以南呢,还是长江以北?或者说,当时曹操的军队驻扎在哪?孙、刘联军驻扎在哪?双方具体交战在哪?这个不能含糊,也是弄清问题关键之所在。这里有一条重要证据,据晋代陈寿的《三国志·周瑜传》载:“权遂遣瑜及程普等与备并力逆曹公,遇于赤壁。时曹公军众已有疾病,初一交战,公军败退,引次江北。瑜等在南岸。”这说明当时的曹军在江北,而周瑜所率领的孙、刘联军在江南无疑,从而形成了双方隔江对峙的军事格局。《三国志·诸葛亮传》记载:“曹公败于赤壁”;而《三国志·吴主传》则言“遇于赤壁,大破曹公军”,《三国志·先主传》也说“与曹公战于赤壁,大破之”。如此等等,说明曹军败于江北之赤壁是毫不含糊的。既然曹军败退在江北的赤壁,而蒲圻所谓的赤壁在江南,如果硬要说赤壁之战是发生在蒲圻,这合乎情理吗?不少学者还振振有词地说《三国志》明明记载赤壁在长江南岸,有一条是记载在长江南岸的吗?没有。此说简直是荒谬至极!《三国志》一书作为记载三国军事情况最详尽的一部论著,也是全面记载三国军事情况最早的一部论著。该书作者应该亲历古战场现场考察过,综合众多史料分析后,才得出如此结论。应该是最具权威,还有比这更权威的吗?没有!既然没有,那不少专家学者为什么还依然坚持说是在蒲圻呢?他们的依据是什么呢?其依据主要有三。一是依据唐人杜佑《通典》中的记载,该文说:“今鄂州之蒲圻县有赤壁,即曹公败处。”二是依据唐人李吉甫的《元和郡县图志》中的记载,该文说:“赤壁山在蒲圻县西一百二十里,北临大江,其北岸即乌林,即周瑜用黄盖策,焚曹公舟船败走处。”再说《通典》一书是一部典章制度专史著作,其内容是通记历代典章制度建置沿革史,始于传说中唐天宝末,间及肃宗、代宗、德宗三朝。分为食货、选举、职官、礼、乐、兵、刑、州郡、边防九典,而非专业记载三国史实的书,从该书记事诸多遗漏和错误便可证明,如“兵典”一章,叙兵法而不载兵制。相比《通典》,《元和郡县图志》这部书是作为一部讲述全国范围的地理总志,首先对政区沿革地理方面有比较系统的叙述。该书写得较为完备,也是这部书的可贵之处。但是,这部书同样不是专业的军事著作,对于一些古地名并未做细致地考究,只是从当时的传说称谓。这两部书与汉代的《水经》,以及专门记载魏、蜀、吴三国鼎立时期的纪传体国别史的《三国志》不可相提并论。尤其是《三国志》,从成书年代来讲,《三国志》成书于晋代,接近于魏,而《通典》和《元和郡县图志》均成书于唐代,谁个早呢?再一点就是从以上这几部著作的写作方式来说,《通典》和《元和郡县图志》这两部著作,如果是属于国家行为的话,其作者完全可以让全国各地方呈献资料,无需通过现场考察便可以完成。用今天的话来说,一个普通的文化馆员便能完成。而《三国志》则不同,作者为了写好这部书,不难想象他一定会在当年三国的古战场现场考察过,否则,对于当时魏蜀吴三军走向和作战中确切的地理位置及其众多地名,没有作一番考究,是写不出如此真实的。因此,要是拿这两部书中相关记载来佐证当年赤壁之战的古战场,同样也是极不科学的。三是说最近几十年来,在蒲圻赤壁的地下发现了刀、矛、剑、戟、斧、箭镞、铜镜、铜钱等文物千余件。经考古学家的鉴定,证实这些铁制兵器和铜镜、铜钱,都是东汉晚期的遗物。因此说这些兵器就是当年蒲圻赤壁——乌林大战的古战场的铁证。这些埋在地下的兵器,在古楚地哪处没有呢?可以说多着呢!湖北有,湖南也有;江南有,江北也有,即便是中原一带的其他地方也是很多的,因此说,这种说法不足为据。
    持以上观点的,如河北大学中文系教授韩成武。最近,韩在《深圳特区报》撰文,便是持此说。他认定赤壁之战的地点是在蒲圻,并非黄州附近(蒲圻在黄州西面数百里处)。他还认为:赤壁的具体位置在长江南岸,并非北岸;周瑜火烧曹操战船处是在洪湖的乌林。东汉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曹操败袁绍、破乌桓,基本统一北方后,又向南方进军,破荆州、下江陵,率水军沿江东进,到达赤壁,与孙刘联军相遇,进行水战,曹军失利,军卒染疾者甚多,曹操败退江北之乌林,与孙刘联军隔江对峙。其后,周瑜用火攻之战术,烧毁曹军战船于乌林。而巧就巧在蒲圻对岸的洪湖也有个乌林,一些学者便以此认定所谓“江北之乌林”便是蒲圻之乌林。不知该地名始于何时?至少《水经》没有记载该地名。其实,记载蒲圻赤壁的史料,还有北魏的《水经注》,作者说“赤壁山在百人山南,应在嘉鱼县东北,与江夏接界处,上去乌林二百里。”此说也有歧义。如果是“上去乌林两百里”才是赤壁,也就是当今专家学者所说的洪湖的乌林,而洪湖的乌林应该是在江夏(今武汉)的正西面,连西北面都算不上,更非是东北!可见该注是有错误的。再说,蒲圻对面的洪湖赤壁之战以前根本没有乌林的地名的记载,且洪湖的乌林正处于长江与岳州(今岳阳市)相接之处,江段水流较急,无避风港,曹军的船只难以停泊,这样,不但于史不相符,而且于情理也不相合。而黄州赤壁的乌林则不然,自古以来被称作团风,所谓团风,因长江蜿蜒曲折迂回如此,形成一个较大的避风港,旧时长江往来船只多停泊于此,这与赤壁之战所说的曹军先败退于江北赤壁、乌林一带,与史实也是相合的,同样也是合乎情理的。
    从众多史料来看,种种迹象表明,当时曹操屯驻的方位是在江北,且是长江中下游,而周瑜率领的孙、刘联军屯驻地必然是在曹操屯驻之地的长江下游的江南。黄州赤壁位于江北,其对岸便是的樊口至西塞山一带,正好位于赤壁的东南方,而乌林又在黄州的西北边,地理方位完全合乎《三国志》中的记载。而且,西塞山江段自古以来与田家镇为蕲黄段最险峻的军事要冲之一,旧时有一条巨型铁链从江南的西塞山拉至江北,可谓一链锁大江。如刘禹锡《西塞山怀古》诗句“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成为千古名句。此处所言“铁锁”就是指周瑜当年率军西上时砍断的铁链。由此可见,当年黄盖自樊口至西塞山一带的江南出发,借东南风纵火烧江北黄州赤壁的曹操战船,既是顺理成章的事,也是无可辩驳的。
    如果说《三国志》记载的还不足以为证的话,那么,再看与曹操同生活于汉末有“建安七子”之称王粲的著作,王粲在《英雄记·周瑜传》中载:“周瑜镇江夏。曹操欲从赤壁渡江南,无船,乘簰从汉水下,住浦口。未即渡,瑜夜密使轻船走舸百数艘,艘有五十人移棹,人持炬火,火然则回,船走去,去复还烧者,须臾烧数千簰。火大起,光上照天,操夜走。”此处“曹操欲从赤壁渡江南”,同样指出赤壁是在江北,而非江南。如果赤壁在蒲圻,而蒲圻本身在江南,何来“曹操欲从赤壁渡江南”之说?又,“乘簰从汉水下”,也是表明往长江下游方向,如果是到蒲圻赤壁,那就意味着曹操要往西上,有这个可能吗?很明显,蒲圻赤壁与史实不合。而江北的黄州赤壁位于江夏(今武汉)的下游,符合曹军“乘簰从汉水下”。当然,当年曹操几十万大军来到长江的中下游时,与孙、刘联军交锋时,不可能全部聚集在黄州赤壁,其屯驻之地当是沿江北数十里之地,也就是说应该在赤壁一线,说具体一点就是从浦口到黄州团风乌林和赤壁山的一带地方。按此推论,周瑜所率领的孙、刘联军当时应驻扎在江南武昌(今鄂州)的樊口至下游的西塞山一带,而黄州赤壁又在樊口上游近10里的隔江对岸的江北,恰好与《三国志》、《英雄记》所描写的战地地理位置完全吻合。这也就是说,“赤壁之战”的地点只能是在黄州一带,而不是在蒲圻。所以,《三国志·周瑜传》有黄盖借东南风纵火烧曹军船只,且延及岸上营寨之说。难道还不足为据吗?而蒲圻赤壁其地理位置是在江南,这也是持“蒲圻说”不攻自破的铁证。因此,蒲圻赤壁绝不是赤壁之战的古战场。
    第三,从历代史书记载的相关其它地名,也可用来考证和鉴别赤壁的真伪。上文提到的赤壁、乌林,我们姑且不管它是蒲圻与黄州,还是黄州与蒲圻的巧合或雷同,现举几个其它重要的地名予以佐证。根据《三国志》等史书提到的一些其它重要地名,主要有“夏口”、“浦口”、“樊口”、“三江口”和“柴桑”等。所谓“浦口”,指的是古蕲黄一带的地名。《水经注》里记述江水源流至邾县(按:指春秋时邾国,后改为邾县,其县治在今黄州女王城)下载:“江水东径白虎矶北,山临侧江。又东会赤溪、夏浦、浦口。”夏浦口、浦(埠)口,为音转而讹。至今黄州还有大埠口一地名,由夏浦口音转而来。这是因为古代大、夏不分,如将夏禹称作大禹。埠、步音同义近。据《太平御览·地部》载:“吴楚间谓浦为步(埠),盖语讹耳。” 可见,夏口、浦口均在黄州一带。《三国志辞典》解释说:“夏口:地名,指夏水(汉水下游的古称)注入长江处。”《三国志·武帝纪》载:“九月,公到新野,琮遂降,备走夏口。”《三国志·诸葛亮传》载:“先主至于夏口,亮曰:‘事急矣,请奉命求救于孙将军。’”《三国志·孙权传》载:“备进住夏口,使诸葛亮诣权,权遣周瑜、程普等行。”又如“樊口”一名,司马光的《资治通鉴汉纪·五十七》载:“备用肃计,进住鄂县之樊口。曹操自江陵将顺江东下。诸葛亮谓刘备曰:‘事急矣,请奉命求救于孙将军。’遂与鲁肃俱诣孙权。”《三国志·周瑜传》载:“时刘备为曹公所破,欲引南渡江,与鲁肃遇于当阳,遂共图计,因进住夏口,遣诸葛亮诣权,权遂遣瑜及程普等与备并力逆曹公,遇于赤壁。”《三国志辞典》解释说:“樊口:地名,在今湖北鄂城。赤壁之战前,刘备进驻于此。”可见,史学界已经认同刘备在赤壁战前驻扎在樊口的说法。又如三江口也是在樊口附近。此外,黄州以下,旧时还有蕲口、豁口、上河口、黄桑口等地名。这些带“口”字的地名,为夏口至黄州和黄州至柴桑一带地名,而蒲圻一带则很少有这样的地名。形成如此之多河口的原因是夏口以下河道纵横之故。又如《三国志辞典》对于“柴桑”的解释:“县名。西汉置,因柴桑山得名。故治在今江西九江市西南六公里。”《三国志·诸葛亮传》记载:“先主至於夏口……时权拥军在柴桑,观望成败。”
    我们从以上这几个地名可以看出,均在夏口以下。综合这些地名,再结合史书的具体记载,这就是说,当时刘备的行军路线是先在当阳被曹操追击和击破,而后在当阳南遇见鲁肃,一起进驻夏口,随后刘军顺江而下来到樊口,而樊口就在黄州赤壁上游的长江南岸,黄州赤壁便是介于樊口至柴桑(今九江)之间。由于曹操大军压境,便有刘备派诸葛亮东行到柴桑求救的事。当时,刘备驻扎在樊口,周瑜所率领的东吴水军受到邀请后,逆流而上大约来到樊口下游的西塞山一带驻扎。由此可以看出当时刘备扼守樊口,周瑜率军先来到黄州上游某地。初战时,由于曹军身患疾病的甚多,败于周瑜,于是曹军败退至黄州赤壁及其乌林一带。这样一来,就有后来的赤壁之战,最终曹军大败星夜向东南方向逃去。即便是曹军元气大伤,但是,他的军事势力依然强大,他们不会因此又返回到北方去,这样也不符合曹操征讨东吴的战略计划。当时的战况,如果说曹操当时败退后是驻扎在洪湖的乌林的话,刘备的军队不可能从夏口或樊口西上蒲圻,孙、刘联军更不会西上同洪湖的乌林同曹操交战。所以说,这种说法是有违当时的军事战况现状的,是非常不合理情的,甚至说这是一种无稽之谈。
    第四,从军事战略来考量,蒲圻远远没有蕲黄重要。史载,从汉魏历唐,直到清朝末年,蕲黄历来是中国古代长江流域的四大军事重镇之一。除蕲黄外,其他三个重镇分别是江夏(今武汉)、建康(今南京)和扬州。曹操当年来到蒲圻的可能性很少,因为蒲圻远远不及蕲黄重要。蕲黄作为古代重要的军事要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以致历代成就霸业的英雄豪杰以攻克蕲黄城池为荣。旧时有个说法,蕲黄一旦攻克,则大事成矣。如唐朝末年的王仙芝、黄巢起义军到蕲州后,因城池坚固,难以攻破,只好与蕲州刺史裴渥结城下之盟,后来由于遭到黄巢的反对,黄巢一气之下率领义军向北逃走。虽然王仙芝招安不成,但是,从而瓦解了起义军。又据《宋史·辛巳泣蕲录》记载,南宋宁宗嘉定十四年(1221)二月,蕲州城遭金兵围攻,郡守李诚之、通判秦钜(秦桧曾孙)等坚守,二十五天后城陷。金兵大肆屠杀,尤为惨烈,蕲州城几成废墟。李诚之自刎,家属皆赴水死,通判秦钜自焚,其家属、奴仆也死。元末朱元璋与陈友谅大战于蕲黄,后陈友谅兵败至鄱阳湖,方有后来的大明王朝。明末张献忠屠蕲黄,也是虎视眈眈地觊觎蕲黄这块“兵家必争之地”。又据《清史稿》载,当年曾国藩与太平军大战于蕲黄,即便是当代著名作家唐浩明在其长篇历史小说《曾国藩》中,也曾有较大篇幅地说到当时的太平军在蕲黄的历史,该书作者甚至将这段文字的影印手稿放在第一部《血祭》的扉页上,可见作者的良苦用心。蒲圻有过这样的历史吗?没有。再说,明洪武二十五年分十三省,四十八道,湖广(今湖北、湖南)凡五道:蕲黄道、江陵道、汉江道、湖南道和湖北道。蕲黄道位列五道之首,与今湖北、湖南两省行政区划名称并驾齐驱。由此可见,古代蕲黄的军事战略地位是何其重要!这是蒲圻望尘莫及的。明代著名小说家兼学者的罗贯中在创作《三国演义》一书时,亲临蕲黄赤壁古战场进行实地考察,写出了波澜壮阔精彩纷呈的“赤壁大战”的华丽篇章。作者在《三国演义》第四十九回中描述道:“操迎风大笑,自以为得志。忽一军指说:‘江南隐隐一簇帆幔,使风而来’”。又如第四十二回写曹操夺取江陵后,“水陆并进,船骑双行,沿江而来,西连荆、峡,东接蕲、黄,寨栅联络三百余里。”再如第四十五回写周瑜率领吴军“迤逦望夏口而进。离三江口五六十里,船依次第歇定。”有学者以此论定,曹军当时在江南三江口对岸的团风镇(旧时乌林镇),也就是黄州赤壁以西50里的地方,依此叙述,双方交战地点就在黄州赤壁对岸的江南了。罗贯中有说在江南吗?这只能说明驻扎在江南的周瑜率领吴军沿南岸往三江口方向前进。持“蒲圻说”的学者以此说指责作者错误百出,也是不对的。再如第四十八回又写曹操在大船上置酒设乐,“东视柴桑(今天的江西九江)之境,西观夏口之江,南望樊山,北觑乌林”。而不少持“蒲圻说”的学者则说曹军战线绵延近千里,大本营在何处作者却不明确。为什么说不明确呢?不是说赤壁之战吗?既然称作“赤壁之战”,当然曹操的大本营是在赤壁一带。作者要是不明确,何以称为“赤壁之战”呢?这无异于今天的老师给学生的命题作文,命题在前,作文在后。要是作者连这个也不明确,何以能写出长长八个回目的“赤壁大战”的故事呢?
    曾几何时,著名学者易中天在央视“百家讲坛”上,振振有词地讲到赤壁之战在蒲圻。易中天的才气还是值得肯定,要是作为说书艺人侃三国也未尝不可,但是,作为一名资深的学者说出这样的话,则有失学者的严谨。对此,黄冈市文化馆专门研究东坡赤壁的副研究馆员王琳祥,根据众多史料的描述,还专门制做了“赤壁之战”沙盘模型。还特地向“百家讲坛”易中天先生写了一封公开信,阐述了自己的观点。然而,始终未得到答复。是易中天感到无话可说呢?还是忙于在外讲学一直没有时间?无能如何,有失学者风范。也由于当今这些学者的误导,以致在有关“赤壁大战”的电影《赤壁》中再现古代战争场景时,依然将蒲圻赤壁作为赤壁大战的古战场来编写故事,甚至制成蒲圻赤壁作战地图。学者们的这种误导,实在是贻笑大方。这不能责怪拍摄电影的,因为他们不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学者呀!从军事发展态势来说,赤壁之战也是应该发生在黄州一带。我们不妨来个假设,假如战场是发生在蒲圻赤壁的话,那就不是拥有强大军队的曹操征讨东吴了,倒象是孙、刘联军征讨曹操,这与历史也是完全不相符的。这是因为,曹操占领江陵后,然后顺江而下,轻取夏口,继而浩浩荡荡地挺进长江,后因初战失利,才退至江北的黄州至乌林一带。而孙刘联军当时驻扎在黄州对岸的樊口和西塞山一带。因而,“蒲圻说”难以成立。
    第五,从历代的著名文人诗文中的佐证也能辩出是非。如持“蒲圻说”的学者,多引用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中的词句:“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从而来否定黄州赤壁之“真”。他们认为,既然是“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这说明黄州赤壁只是一个不足为据的虚拟传说,那么,黄州赤壁作为三国时的古战场则不能成立。他们同时认为苏东坡的《念奴娇》和《前赤壁赋》前后叙述矛盾,显然是苏轼误把黄州赤壁当作三国赤壁了。这话貌似有理,实则是无理,完全是一种断章取义的做法,也是犯了一个最起码的逻辑上的错误。比方说,张三听到有人说李四是个杀人犯,只是传说而已,张三并没有亲自看见,那能说张三这个说法就是错误的吗?这个比方虽然不一定恰当,但能说明一个逻辑推理问题。首先是苏轼生活于宋代,与三国时期的年代相去甚远,而他本人也不是亲历过这场战争的人,当然可以这样说。再说,历代文人对于存在争议或有他说,一般均要在诗文句后进行自注说明,假如说苏轼当年写这首词时,对黄州赤壁完全心存疑虑的话,他一定会下个注释,说明赤壁古战场实际在“蒲圻”或“嘉鱼”,至少来个“一说在蒲圻”或“一说在嘉鱼”,可是诗人没有这样做。而持“蒲圻说”的研究者,却在苏轼的这词句上大做文章而加以否定。当然,他们还有更大的根据,那就是苏轼给他的友人范子丰的书信中说:“黄州少西,山麓斗入江中,石室如丹,传云曹公所败所谓赤壁者。或曰非也。”(《与范子丰书》)因此断定曹公所败的赤壁在黄州之西的说法,是取用“传云”,也就是当地人的传说,并非依据史料记载,“或曰非也”则又补充了他的否定意见,词中的“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也是强调了取用人们的一种说法而已,并非认定这里就是赤壁之战的古战场。因而,也由此认定黄州赤壁是假的,而蒲圻赤壁才是真的。问题是持此说的学者,殊不知苏轼给友人范子丰的书信和在《念奴娇》的中立说法,是刚来黄州的时候而说的,当然不敢冒然肯定,也不敢冒然否定,这只能说是苏轼作为一个学者治学的谨严。苏轼在黄州一共呆了整整四年,为了弄清黄州赤壁是否就是三国时的古战场,想必他做了一番考证。请看作者在其后来写的千古名篇《赤壁赋》中的句子:“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作者将当日大战的具体地点说得十分明确。作者的意思就是说,站在赤壁这个地方,朝西望是夏口,朝东望就是武昌,山川相接,莽莽苍苍,这难道不是曹孟德当年被周瑜打败的地方吗?这是因为,文中的夏口就是今天的汉口,武昌就是今天黄州以东长江对面的鄂州。一代文学大家兼学者的苏东坡在这篇赋里,一改以前的不确定的态度而改为确定态度,即把赤壁大战的地点明确地界定在黄州。这从作者的诗文集中写作的年代次序可以看出。又如苏轼的弟弟苏辙,当年其兄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之时,曾数度来黄州,于宋神宗元丰六年(公元1083年),其兄苏轼为被贬于黄州的友人张梦得所筑的一亭命名“快哉亭”,于是,苏辙便题写了一篇《快哉亭记》,文中有云:“至于长洲之滨,故城之墟,曹孟德、孙仲谋之所睥睨,周瑜、陆逊之所骋骛,其风流遗迹,亦足以称快世俗。”由此可知苏澈在撰写此亭记时,也是从其兄后来的肯定说法。再如,明末清初一代文学巨擘兼霸才的顾景星在撰写《重修赤壁记》中的论述:“赤壁有二:一在武昌之嘉鱼,一在黄州城之西北。苏子瞻以黄为周瑜故迹。据《水经》:‘江水经乌林南。’注:黄盖败魏武处。又,‘左经百人山。’注:黄盖诈魏武大军所起也。盛弘之《荆州记》:‘蒲圻县沿江一百里南岸赤壁,瑜破魏武于乌林。乌林在赤壁东一百六十里。’又,《水经》:‘江水左径赤鼻山。’即今黄州赤壁也。《一统志》:‘黄州本名赤鼻,而嘉鱼为瑜迹无疑。’今览形胜,考故志,知多舛谬,且有图经不载者。如黄州旧云春秋邾国……今在黄州府西北,俗名女王城。黄歇封邑。子瞻以为隋永安郡之讹……至于志所不载,父老言大冶回山西北小屿,曰:狮子矶。地有平石,刻‘醉寅孟德书’五字。有‘散花洲’,公瑾散花劳军处。孟德自荆州来掠地至此。若云赤壁在嘉鱼,则曹兵败即北走,何繁至是?南岸旧有华容镇,泥泞葭苇,孟德使老弱先行践而过之是邪。赤壁在黄州无疑。而女王在永安,亦子瞻说,近是然。后知子瞻考古精当,弗误也当。夫孟德水军八十万,猎于长洲,所谓酹酒临江,横槊赋诗,非醉寅也邪。公瑾以一旅之师,指麾破敌,实千古之快谈!英雄之盛,既而子瞻仅雍容翰墨,得之‘山高月小,水落石出‘之间,乃今赤壁著名在此不在彼。嗟乎!贤者于其地,顾不重哉!……然则子瞻名益著,亦在居黄以后哉!某写我遥情,新兹堂物,既志景仰,复考订地志遗后之君子。”文中所说的“嘉鱼”,也就是今天专家学者的所谓“蒲圻说”,因旧时蒲圻曾一度为嘉鱼管辖。顾景星之才之博学不在苏轼之下,而且他又是蕲黄本土之人,像他说苏轼一样,他也是素有考古精当之誉的学者,这从其诗文中可以看出。他从不会说些毫无根据的话,对于颇有争议的历史事件或地名,总要追根溯源叙述得一清二楚,从不有半点含糊。首先,他肯定了苏轼的“黄州赤壁”说,其次他本人也不会乱说,而且再三地肯定黄州赤壁为周瑜破曹公处,事实清楚,有理有据。试想一下,曹操军败于赤壁,如果是在蒲圻赤壁的话,就像顾景星说的那样,一定会向北逃走,为什么会向南逃走呢?只有在黄州赤壁战败时,才会有向东南逃走的可能。且当时的蕲春辖地的江北,至今还有散花洲(今黄石市对面),而曹军逃至江南的华容镇这些地名,与史实也合。
    唐会昌二年(公元842年),杜牧在任黄州刺史,写下了著名的《赤壁》一诗:“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杜牧一改其祖父杜佑在《通典》一书的错误说法。他对黄州感情很深,先后在黄州(古称齐安)写下了《齐安郡晚秋》、《九日齐山登高》、《齐安郡中偶题二首》、《齐安郡后池绝句》、《题齐安城楼》、《即事黄州作》、《黄州偶见作》、《黄州竹径》《题木兰庙》等诗,在《齐安郡晚秋》中写道:“可怜赤壁争雄渡,唯有蓑翁坐钓鱼”。此后还写了《忆齐安郡》等。
  宋代的陆游,乾道六年(公元1170年),他从当时的南宋都城(今杭州)到奉节路过黄州时,写下了《黄州》:“局促常悲类楚囚,迁流还叹学齐优。江声不尽英雄恨,天意无私草木秋。万里羁愁添白发,一帆寒日过黄州。君看赤壁终陈迹,生子何须似仲谋。”
    不仅如此,历代诗人题咏黄州赤壁的诗作极多。如李白的《赤壁歌送别》:“二龙争战决雌雄,赤壁楼船扫地空。烈火张天照云海,周瑜于此破曹公。”杜甫有《悠悠赤壁》:“悠悠回赤壁,浩浩略苍梧。帝子留遗憾,曹分屈壮图。”唐王周有《咏赤壁》:“帐前斫案决大计,赤壁火船烧战旗。若使曹瞒忠汉室,周郎焉敢破王师。”宋戴复古有《满江红·赤壁怀古》:“赤壁矶头,一番过、一番怀古。想当时、周郎年少,气吞区宇。万骑临江貔虎噪,千艘列炬鱼龙怒。卷长波、一鼓困曹瞒,今如许。江上渡,江边路。形胜地,兴亡处。览遗踪,胜读史书言语。几度东风吹世换,千年往事随潮去。问道傍、杨柳为谁春,摇金缕。”如此题咏,举不胜举。即便是元明清时期的诗人题咏黄州赤壁的也是很多,恕不一一列举。
    从以上历代诗人对黄州赤壁的题咏可知,他们无一不是将黄州赤壁作为吟咏的对象,诗人们也无一不是将雄才大略的儒将周瑜作为歌颂的对象,且情感真挚。难道他们都是将黄州赤壁作为假赤壁来写的吗?显然不是。而历代文人鲜有对蒲圻赤壁的题咏。这是为什么?即便有也是宋元以后的事了。难道这些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如雷贯耳的大诗人大文人们个个都很糊涂吗?当然不是。
    综上所述,“蒲圻说”难以立足,其理由远远不足“黄州说”。而“黄州说”,证据确凿,令人信服。谁是谁非,一目了然。因此说,“黄州赤壁”为三国时古战场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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